李玉竹惊讶地看着她,“锦绣,你认真的吗?”
她居然选择当尼姑?
真叫人意外。
宋锦绣点了点头,再没说话,又搓起衣裳来。
李玉竹叹了一声,“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也许是一时的气话吧,等过些日子她再问宋锦绣这个问题。
宋锦绣搓好了衣裳,得拿到水塘边去漂洗。
漂洗得用很多水,家里水缸里的水是远远不够的,那得留着沐浴和做饭用。
宋锦绣将衣裳装在一个专门装衣裳的竹篮子里,提着去水塘边。
李玉竹马上跟着她。
她回头看了眼李玉竹,没说什么,一直往前走去。
宋锦绣没有去她跳水的那个水塘,而是去了另一处地方。
这个地方的水塘小一些,也更远一些。
水塘边上有妇人在塘埠头那儿洗着菜。
她们原本在说说笑笑着,见宋锦绣走来了,一起禁了声,互相打着眼神。
宋锦绣没和她们打招呼,走到了另一个塘埠头上。
她将装衣裳的竹篮子放下,又将裙子拢了拢,夹在膝盖那儿,防着被水沾湿。
收拾好自己,宋锦绣这才蹲下身,拎起一件衣裳浸入水里漂洗起来。
李玉竹就蹲在岸上,看着她洗衣服。
洗的只有宋锦绣一个人衣裳,里里外外加起来,不过五六件而已。
宋锦绣很快就洗好了。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皱褶,提着篮子走上了岸边,往家走去。
李玉竹跟在她的身后走。
等宋锦绣走到一个拐弯处,李玉竹没跟过去,又悄悄跑回水堂边来,藏在一个土坡后,听那几个妇人聊天。
“倒底是没娘的孩子啊,没人替她撑腰。”一个中年妇人叹了一声。
“她不是有爷爷吗?宋夫子在咱村还是有些威望的吧?”一个年轻妇人说道。
“你呀,刚嫁来咱们村,有些事情还不知道,她那个爷爷,又病又老的,能顶什么事儿?婚姻大事,就得亲娘来操心。”中年妇人说道。
另一个年老些的妇人说道,“有亲娘也不顶用!田家的人怎会看得上她?田家小子油嘴滑舌的!他舅舅还是咱村里的里正!”
“婶子怎么知道,她和田家小子有事儿?这从哪说起的?”中年妇人好奇问道。
年长妇人往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那天我看到他们一起进了树林,出来的时候,宋锦绣扛着一捆粗柴火,她手里拿的只是镰刀,怎么能砍手臂出的柴火?不是田家小子帮忙砍的,谁砍的?那田家小子的腰带上,可是别着柴刀呢,一起进一起出,说他们没事才叫怪呢!”
“哦,那还真的是啊。”
“宋锦绣今天跳了水,莫不是田家小子不要她?她想不开?”
“难说。”
“唉,没娘操持婚事啊,可怜。”
“确实可怜哦。”
李玉竹朝那几个妇人看了一眼,转身悄悄离开了,往宋家跑去。
回到宋家后院,宋锦绣已经晾晒好了衣裳,正坐在小凳子上择菜。
她听到脚步声,回头来看,发现是李玉竹,点了点头说道,“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李玉竹走到的跟前,蹲下身来说道,“锦绣,宋里正的外甥姓田是吧?”
宋锦绣择菜的手顿住了,看着地上摊着的青菜,咬唇不语。
“他帮你砍过柴?”李玉竹又问。
“没有。”宋锦绣吸了口气,又接着择菜。
只是,脸色没有刚才那么好了。
李玉竹看她一眼,说道,“听说他人不怎么好,我刚才听到一个婶子在骂他呢,奇怪了,也不知他怎么得罪了那婶子,那婶子骂得可凶了。”
宋锦绣没搭话,扯了下唇角,轻轻哼了一声。
李玉竹没再问她什么,和她一起择好青菜,又和她一起洗了鱼干,等她削了几个白萝卜,李玉竹又跟着她去水塘边洗菜。
宋锦绣看她一眼,说道,“李三姑娘,你不必跟着我了,我现在好多了,想开了。”
李玉竹笑道,“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走走,熟悉下这村里的路线。”
宋锦绣知道她好意,见她坚持,便也不劝了。
她们来到刚才那个水塘边,那几个洗衣洗菜的妇人,已经离开了。
除了一把青菜难洗,七八条三寸长的鱼干和四个三寸长的白萝卜很容易洗。
洗好菜,两人一起回到宋家。
李玉竹依旧要帮宋锦绣掌灶生火。
这回,宋锦绣没说她了。
两人配合之下,很快就将菜饭做好了。
三个菜,一个汤。
煎鱼干,清炒青菜,清汤炖的白萝卜,一盘炒鸡蛋。
宋夫子笑着邀请穆元修和李玉竹一起吃饭,“粗茶淡饭,不要笑话啊。”
穆元修微笑道,“我每天吃的也是这样。”
李玉竹也说道,“我也是。”
天冷,大家一人喝了一碗萝卜汤后才开始吃饭。
宋夫子很健谈,大家一边吃饭,他一边说着村里早些年的事情。
比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