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大郡主。
大郡主打扮好了,见李玉竹抱着果果顶着一头乱发走来,她白了李玉竹一眼,“就知道你不会给果果梳头,瞧这头发乱成什么样了。”
果果朝她咧嘴笑,“大姑,梳。”
李玉竹笑道,“这不是各尽所能嘛,你会梳头,你给果果梳吧。”
“那是,我梳头的本事,可是一绝。”大郡主就爱被夸。
被夸着就高兴。
大郡主将果果拉进怀里,拿了小梳子给她梳起头来。
两寸来长的小短发,被大郡主的巧手一番收拾,竟然编出了花样。
“你今天是小寿星,得打扮漂亮些。”大郡主像所有喜欢打扮的女孩子一样,爱打扮自己,也爱打扮小女孩。
她拿出自己收藏的各种小发饰,可劲地往果果的头上戴。
二郡主已经等不及吃早饭了,拿了块自己做的干饼子啃着,她含糊说道,“大姐,你就不怕将果果的头压歪吗?这一头的花!”
“你懂什么?这叫显出身份!今天是果果的生辰日,得打扮华美,平时随便梳下头就可以了,今天可不行。”大郡主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拿了镜子给果果看,“看好吗?果果?”
李玉竹清楚地看到果果撇了下唇,又点了点头,笑眯眯道,“好看。”
那撇唇的表情,好像是不屑?
果果打扮好,李玉竹带着她去见柴娥英。
走到李兴安哥俩那儿时,还在老远的地方,她就听到李立行在大声笑着道,“哈哈哈,有人尿床啦!啊呀,晒被子啦,洗床单啦!啦啦啦啦——”
“闭嘴!呜呜呜,呜呜呜——”接着,是李景的号哭声。
“哭。”果果指了指哭声传来的方向。
“走,咱们看看去。”
李玉竹抱着果果,来到李兴安他们的屋子前。
她看到,李兴安和二公子李兴盛正往屋外抬床板。
一块床板上,有着明显的湿痕。
李立行拖着一张床单扔在院中的地上,一脸嫌弃地跑开了。
李景站在床单前仰头大哭。
“哭。”果果又指了指李景。
“景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哭了,看,果果都没哭。”李玉竹走过去,拿帕子擦着李景的脸。
李景停了哭,抬着泪眼看向果果,“果果也尿床了?”
果果皱着小眉头,小脸拉得长长的,不答。
“呃……,小孩尿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景儿,你不必不好意思。”李玉竹安慰着他。
李景叹气,“可是,立行小叔和二叔三叔他们都说,他们小时候没有尿过床。”
李玉竹冷笑,“怎么可能?他们这是长大了,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景儿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你爹,你爹可比他们大!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你爹可记着呢!”
李景抹掉了眼泪,转身就跑,“我问我爹去。”
李玉竹回头,看着又搬出被子来晒的哥俩,没好气说道,“小孩子嘛,你们嘲笑他做什么?谁小时候没尿过床?”
“瞎说,我们就没有!”李兴安和二公子一同回答。
“哈!”李玉竹冷哈哈一声,她不相信,抱着果果跟着李景去了南院。
“哈!”果果跟着她哈一声。
李景跑到南院屋卧房门口,趴在门槛上,看着给柴娥英梳头的李兴茂问道,“爹,二叔三叔小时候尿床了吗?”
脸上泪痕还没有干,一脸的委屈。
李兴茂被问得怔住。
柴娥英回头,看到李景脸上的泪水,忙问道,“景儿是不是哭过了?”
李景瘪了瘪唇,“没。”
跟着来的李玉竹,站在李景的身后,朝李兴茂两口子打着手势。
李兴茂马上明白了。
“嗯,当然了。”他说道,朝儿子招了招手,“来,景儿,尿床是每个小孩小时候都会经历过的事,没什么好哭的。”
李景扑进他爹的怀里,“小姑也是这么说的,可二叔三叔和立行小叔说他们没有尿过床。”
“他们那时还小,哪里会记得?爹比他们都大,就记得。你要是还不相信,问爷爷奶奶去。奶奶应该最清楚了。”李兴茂摸摸儿子的头。
“嗯,我问奶奶去。”李景抹了眼泪,又跑去找庐陵王妃去了。
柴娥英皱了下眉头,“这孩子平时不尿床的,昨晚是不是喝水喝多了?”
李玉竹黑着脸,“没喝水,是吃了瓜,他们四人分了个八斤来重的大西瓜!”
昨天晚上,李兴安和二公子李兴盛这哥俩洗了澡后,又去了厨房,抬了个大西瓜去了他们的卧房。
这两人吃西瓜,李景还能看着不吃?
大人吃了两片瓜都得勤快跑茅房,何况李景这个三岁半的孩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憋尿能力才刚刚练会,睡前瓜吃多了,水喝多了就会尿床。
柴娥英气笑了,“这两个不靠谱的叔叔。”
“一会儿我说说他们去。”李兴茂也沉着脸说道,“害得景儿尿床,还取笑他,不像话。”
“不像话!”复读机果果也跟着嚷道。
柴娥英笑着摸摸果果的脸,“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