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安不知所以,呐呐说道,“什么事啊,三妹?”
“我要跟穆元修说话!要得到你的同意吗?”李玉竹脸色沉沉,瞪着李兴安。
李兴安就怕李玉竹生气,马上说道,“啊,没有啊,你们要说话就说吧。”
他看着她俩。
这防贼的样子,叫李玉竹又好气又好笑。
她直接忽视,拉着穆元修说道,“好了,我三哥说,你可以说话。”
穆元修看一眼李兴安,说道,“印字的工序,我记下了,玉竹。”
李玉竹笑道,“太好了,有一个人记住就可以了,就不必老是请田大哥了,田大哥家里事情多,耽误他做事可不好。”
田大旺一边用刷子往模具上刷油墨,一边笑道,“也并不是天天忙,遇到阴雨天,就会歇一天。”
“你平时劳作,到了阴雨天得休息呀。”李玉竹说道。
虽然田大旺说,会来帮着印书册,但李玉竹可不想让田大旺一直来,他能帮着调和下油墨,她就很感激了。
田大旺还欠着陈家二百两银子呢,两年内必须得还掉,她不能太占用田大旺的时间。
她家的事情,自有家里人来做。
家里闲人可多着呢。
比如李立行,比如李兴安。
田大旺回家后,已经记熟印字过程的穆元修,在李家教大家如何印书册。
李兴安叹气,为什么他没有学会?
印字,将字模和画模按着书稿的排版,放在一个固定的木框子里,再在凸起的部位刷上油墨,然后,覆上一张白纸,拿着软毛刷子将纸的每个地方都刷到。
刷轻了字迹不清,得重力刷。
当然了,刷得太重又会将纸刷破,总之,力度要恰到好处。
然后揭下纸晾在一旁,当油墨完全晾干后,就可以装钉成册了。
模具的字体,在印刷前就已校订过了,印好后,只需查看油墨的清晰情况。
太模糊淘汰掉,太轻看不清字的淘汰掉。
穆元修刷得很认真,几乎没有浪费的。
李立行上手的时候,印了十次有三次报废了。
被李兴安大骂废物。
可等李兴安上手的时候,也不逞多让。
李立行高兴了,大笑着道,“彼此彼此!”
柴娥英听闻他们的印字开始了,也走来看印刷。
她赞叹道,“画稿子的时候,看不出来好与不好,印成书册后,才知是惊艳的。”
李立行看得最起劲,“那是当然啦,大嫂嫂的画当然好啦。”
柴娥英笑道,“是故事好看。”
其实她没有画多少。
一页书纸上面,只有两三个小兽图,精彩的是故事。
以兽的口吻,讲着人的故事,实在有趣,柴娥英也被吸引了。
人多力量大,半天的时间,李玉竹他们就印了一百五十页了。
李立行负责找字模,李玉竹核对字模,衙役秦虎负责装框,李兴安往字上刷油墨,穆元修只管拿纸刷字,他刷好一页,李玉竹揭走一页晾干。
五个人干活,想不快都难。
傍晚时分,大郡主二郡主还有李二公子他们回家来了,李玉竹将印好的图纸给他们看。
他们也连声赞叹,跟京城卖的书册没两样。
这让大家都期待书册的销量。
李玉竹的计划是印五百册,印得越多,成本平摊下去越少。
这时期,一百张竹纸不过是三十文。一册书加上封面和底页需花二十二页纸,纸张费用是六文六,刻字的成本是一百字是五十文,画板是小成子免费刻,没有要钱。
按着平常价格来算,一副画板不过十文,但字模和画模可以反复使用。
至少半年内不会损坏,就算损坏,那也是印得多。
算下来,一本册子的制造成本不会超过二十文,她订的售价依旧是一百文一本。
印上五百册,能纯收入四十两银子。
五百本,一万一千页纸,只需花他们五人三十天的时间。
再往细里算,一人一月能得八两银子。
以后更熟练的话,收入只会更多,时间花费更短。
这生意,值。
整整三十天,从早印到晚,几个人分工合作,终于将五百本册印完并装订好了。
李玉竹将册子拿给庐陵王和李兴茂看。
两人也是连连赞叹。
说他们印的书册,不比一些正规书社印的差。
李兴茂翻看着书册,说道,“三妹,这些内容,和你大嫂画给景儿和果果他们看的不一样,他们那么小的孩子,可认不得这么多的字,可这图册上的图又不够多,这些不适合他们年纪的孩子看。”
李玉竹笑着道,“这些并不是给他们那么小的孩子看的,这是给五到十岁的孩子看的。”
这时期的孩子,又有着十分好奇的心,只要故事有连贯性,有些微的悬疑,他们会耐着性子往下追文。
李兴茂笑道,“原来如此。”没一会儿他又担忧说道,“三妹,这些册子依旧是拿到县城去吧?但数量这么多,你们打算放在哪里寄售?”
李玉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