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草药晾晒好,李玉竹和穆元修又帮姜嬷嬷劈了柴。
穆元修劈,李玉竹码齐整。
收拾好后,二人洗了手,一起往北院正屋走去。
姜嬷嬷看着走远的他俩,笑着赞叹,多好的一对啊,就是不知李老爷和李太太满不满意,反正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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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院正屋里说得热闹。
李玉竹和穆元修一起走进屋里。
庐陵王马上招手喊着穆元修,笑着道,“元修,来来来,见一下陈家客人。”
来的是老陈头和陈老大父子俩。
李玉竹又看到,正屋桌上摆着两坛好酒,都是四斤一装的坛子。
她鼻子好使,闻出是她老爹最爱的桂花酿。
另外,还有几包点心。
看那点心包装纸上面印的铺子名字,可见不是便宜货,那是县城里卖的点心,一包都要上百文的钱。
加上酒水的钱,陈家的拜礼,花了差不多四五百文钱,果然是有钱人家,出手就是大方。
庐陵王妃爱吃各种小点心,这又是投其所好。
陈家人会送礼。
穆元修走上前,朝老陈头和陈老大行了个晚辈见长辈的礼,被庐陵王喊到身旁坐下了。
李玉竹喊了声“李员外,李大叔”,走到庐陵王妃身旁坐下。
屋里只有这几人,再没别人。
老陈头打量了正屋,夸着屋里布置得雅致,又夸着李玉竹的医术好,说她小小年纪就会接生,将来更是了不得。
把庐陵王夸得很是得意。
他谦虚着笑了笑,连说,“她就是胆大而已,不要太夸奖,一夸就骄傲了。”
庐陵王妃听着,讪讪笑着。
仔细看,她笑得比较敷衍。
她小声对李玉竹说道,“快去找下你三哥,别让他被这二人看见,叫他躲一躲。”
李玉竹疑惑问道,“为什么?”
庐附王妃不肯说,只叫李玉竹赶紧去照办。
李玉竹看一眼陈家父子,一头雾水地站起身来,她朝客人点了下头,推说有其他事情,便离开了。
走出门的那一刹那,她听到老陈头由夸着她的话题转到了夸李兴安。
李玉竹皱眉头,什么意思?
她在陈家人的眼里,地位不及李兴安啦?
李兴安干了什么事?让老陈头这么夸他?
想着庐陵王妃的叮嘱,李玉竹不敢多听,快步来到宅子外面的路上,朝田里大声喊着李兴安。
李兴安一直是家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他不像李二公子那样,是二郡主和大郡主的专门看护。也不像老大李兴茂是家里的一家之主,得管着家里的大小杂事和田里的活儿。
而他没有固定的事情做,不拉鱼网子的时候,就是闲人一个。
李玉竹站在路边,大声朝田里喊着。
李兴安和李兴茂,戴着斗笠在给田里的苗儿锄草。
听到她的高声呼喊,李兴安抬头回道,“什么事啊?三妹?”
“有急事,快点来,是娘的吩咐。”李玉竹大声说道。
“来了来了。”李兴安应道,抹了把额头的汗,他提着锄头大步往路上走来。
到了近前,李兴安又问找他什么事儿。
“我也不知道。”李玉竹摇摇头,“娘看到陈家人来了,叫你先藏起来。”
天热,她拿过李兴安的斗笠扇起风来。
李兴安惊讶了,“陈家人来了?”叫他藏起来又是什么意思?
他踮起脚,往宅子门口看去,可不是么,陈家的骡子车停在宅子门一侧的小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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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北院正屋中。
庐陵王和陈家父子说着家常话,庐陵王妃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中之意。
听着听着,她便听出了问题。
这陈家父子,夸着她三儿子,夸着他们家的女孩儿,夸着他们年纪相差不多,这是想结亲的意思!
庐陵王妃又想到穆元修昨天的提醒,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她不喜欢陈家姑娘,可明里拒绝,似乎又不大好。
不成亲家,也不必成冤家啊。
但找什么借口拒绝,她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庐陵王妃急得不得了。
她频频拿眼神问着庐陵王,偏庐陵王没看到。
庐陵王妃气得脸色都青了。
做为陪客的穆元修,察觉到了庐陵王妃的焦急。
他指着正堂上的挂屏说道,“这挂屏怎么歪了点?”
庐陵王和庐陵王妃被这忽然来的一句话,问得莫名其妙。
“哪有哇,我怎么没瞧出来?”庐陵王回头,来看身后挂于中堂的挂屏,这是县令的礼物。
穆元修说道,“左边一颗钉子好像松了,挂屏往左歪了些。”
人的视力有时候很奇怪,长时间盯着一件物品看时,会越看越觉得有问题。
庐陵王一眨不眨地看着挂屏,看了好一会儿,他说道,“哎呀,元修啊,你这一说,我觉得真的歪了点呢。”
“这是县令大人送的挂屏,挂歪了显得不敬,一会儿我来钉正吧。”穆元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