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四天上午,县令夫人早上喝的依旧是米汤。
一个时辰喝一小碗。
到下午时,李玉竹安排她吃了点流食,一些加了蔬菜汤的米糊糊。
第五天时,县令夫人已经能吃一些软糊的米粥了,粥里加了些鱼汤或蔬菜汤,还吃了小半碗的蛋羹。
依旧每隔一个时辰,给她安排吃小半碗。
如此下来,她并没有饿着。
病灶去除,加上饮食跟得上,休息得也好,心情也好,她的脸色比手术前好看多了。
田婶夸着她的脸色赛过三月桃花。
县令夫人好笑道,“一把年纪了还三月桃花?打过霜的老棉花还差不多。”
她口里说着谦虚的话,手里捏着小铜镜不时照着脸。
不得不说,自己的气色确实好多了。
看来,李家这个三姑娘的医术,确实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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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县令夫人恢复得快,李玉竹让田婶她们早晚两次扶着县令夫人在卧房里慢走。
在屋外的太阳不是那么热时,她又让田婶扶着县令夫人坐在廊檐下看园里的景色散心。
病人老关着屋里,时间久了,于心情不利。
病好,再没有恼人的小妾来骚扰,县令时不时来看她,儿子乖巧,县令夫人觉得,人生如此就够了。
明天是五月十六,是世子李兴茂和柴娥英大婚的日子,李玉竹他们今天下午就得回去。
但县令夫人的病情还没有全好,还需要李玉竹时不时地给她挂吊水瓶子和检查身体,观察进食情况。
李玉竹怕自己走了,县令夫人担心没人管她的病情,说道,“我们明天回去一趟,后天再来看夫人,夫人放心好了,您的病,我一定亲自看好。”
县令夫人笑道,“耽误你参加大哥的婚宴,真过意不去。今天你也不必陪我了,我让人带你们到县城里玩玩,来一趟县城,也不能空手回去不是?”
李立行高兴说道,“娘,我熟悉县城的街道,我带他们去玩。”
县令夫人笑道,“本来就该你去,你爹正务忙,娘还不能出门,不该你去谁去?”
李立行觉得,终于可以在李兴安和穆元修的面前展示自己的厉害了。
他高兴道,“我安排马车去。”
县令让人套了一辆大马车,命车夫好生赶车,送他们到了县城繁华的集市上。
李立行命车夫将马车停在街角,他带着李玉竹和李兴安还有穆元修去逛集市。
“我知道哪里好玩,你们跟我来吧。”李立行背着手,大人一般地昂头往前走。
他兴冲冲地介绍着好玩的地方。
什么有着锦鲤池的芙蓉园啦,哪有耍猴的呀,哪有玩射箭的呀,哪家茶馆说书的说得最好啦,哪家的点心铺子做的点心最好吃啦,哪家的泥人捏得最好。
李兴安虽然比他大几岁,但也是个玩性大的。
不爱读书,爱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和李立行的脾气倒也差不多。
在山村里关了多日,早把李兴安憋坏了,如今到了县城,他仿佛又回到了京城一样,如鱼得水,跟李立行讨论了起来。
两人说得兴致勃勃。
穆元修性子沉稳,不大爱玩,没去参与他们的谈话。
李玉竹更是直接忽略掉两个小屁孩的话题,
那天晚上来县城,没有仔细看街道,今天她要好好打量下这里的铺子生意。
李立行带他们来的地方,是城中最繁华的街区。
铺子一间挨着一间,都是两层小楼的临街铺面。
一楼门面,二楼大约住人。
有的铺子生意好一些的,将二楼也做成铺面,比如卖首饰的,卖书册的,卖胭脂的。
也一些三层高双门面甚至三门面四门面的木楼,这等小楼的生意要相对大些,做的生意不是酒楼便是较大的曲艺馆。
或是青楼。
李玉竹只会开药铺或是医馆,她便留意这类的铺子。
一条街走过去,就看到了两家,一家规模不小的药铺,一家双门面宽的医馆。
药铺是三门面宽的,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药馆靠墙的长椅上,坐着好几个等着诊治的人,可见大夫的医术并不差。
街上人多,李玉竹个子小,穆元修担心她被行人挤到,主动走到她的身侧。
李玉竹听说穆元修也来过县城,便问着他关于县城的事情,比如铺子的租金如何,人流量如何,税收如何等等。
穆元修知道的,说得详详细细,不知道的,就拉住一个过路人询问。
这样一来,他们就和李兴安李立行掉队了。
李玉竹回过神来时,早看不到他们去了哪里。
“啊,我三哥呢?李立行呢?他们去哪儿了?”李玉竹看着一街的人,努力去寻,却怎么也寻不到,“这两人,是将我们丢了么?”
穆元修拉着她的手,带着他往前走,“别担心,我熟悉这里的路,一会儿我带你回去。”
“好吧,你认得路就行。”李玉竹放心下来。
于是,两人边走边玩,忽然不去管李兴安李玉竹了。
李玉竹又发现,穆元修对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