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的伤势如何?何时能醒来?”
女皇紧皱眉头,段月舞的模样看着太过虚弱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盆中的血水浓郁也能看出不是小伤。
“太女殿下这一刀正中心脏,臣怕是无力回天了,这几日只能用些药材吊住殿下的气息。”
医官扑通一声跪下,将头伏在地面,这是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请求宽恕。
“什么!”
女皇素来疼爱皇太女,如今却告诉她,皇太女无力回天?
“究竟是何人有这样大的胆子!瑾瑜,凶手可有抓到?”
“凶手乃是百花楼的花魁杜鹃,现已在刑部大牢内等候审问。”
“朕要亲自审问。”
刑部大牢建在地底下,若长期在里面待着,光是阴暗潮湿都能将犯人折磨的精神崩溃。
刑部的刑具十分齐全,随便挑出来一样,仔细想想其中用途,就能叫人毛骨悚然。
由于女皇的到来,刑部专门将稻草平铺在必经之路,不至于脏了鞋底和宽大的裙摆。
杜鹃被人押着前往刑房,他已褪下布料舒适百花楼衣衫,而穿上了刑部给犯人准备的粗布麻衣。
待杜鹃被绑好在十字架上之后,外头传来声响。
“母皇,儿臣听闻有人竟胆大包天伤了皇姐,实在可恨!”
来人正是皇三女段月欣,一如既往的英姿,穿的不同其它皇女衣衫,而是一身干练的盔甲。
“还是欣儿懂事。”
女皇眼神微动,在空中微抬手,原本行礼的段月欣便起了身。
“朕不想行屈打成招那一套,你若是老老实实交代了,朕可免去你皮肉之苦。”
皮肉之苦四字听的杜鹃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攥紧的五指,眼神有意无意的往段月欣身上飘去。
段月欣不是个眼瞎的,这么明显的举动叫她眼睛一瞪,顿时叫杜鹃不再看她,可接着便是要开口了。
“快些交代了,是何人指使你行刺皇姐?”
还未来得及开口,段月欣这话就堵了上去。
“听闻百花楼龟公所言,杜鹃公子来百花楼不过半月余,短短时间争得花魁之名,又那么恰巧,赶在皇姐出宫之时行刺。”
“倘若你说了幕后之人,本殿下可向母皇求情饶你一命。”
这是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究竟是何人指使,皇女殿下竟是不知?”杜鹃反问。
“本殿下若是知晓,第一个叫他好看,伤我皇姐,如同伤我。”
“遮遮掩掩,是要朕动刑?”女皇沉声道。
“指使杜鹃之人正是皇三女殿下,皇三女嫉妒太女殿下娶得宗政驸马,更是觊觎太女之位已久,这才指使杜鹃。”
宗政瑾瑜一直站在女皇身侧,几人谈话他均未插话,这头突然牵扯到他,也只是不屑的牵了牵嘴角。
皇三女曾经在女皇面前求娶过宗政瑾瑜,这是宫中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情,奈何宗政瑾瑜是丞相嫡子,在朝中颇有势力,而女皇又偏爱皇太女,愣是将宗政瑾瑜许配给了段月舞。
“满口胡言,皇太女终究是本殿下皇姐,纵有嫉妒,断不敢伤及皇姐性命。”
说到嫉妒二字,段月欣已然红了脸,下意识往宗政瑾瑜看去,只见对方不屑神情,怒火中烧。
“皇女殿下当真认这个皇姐?杜鹃往日可是听闻皇女殿下口口声声道,不过蠢笨之人,如何能够继承囡国大统,母皇太过偏心。”
杜鹃幽幽道,怪只怪段月欣往日里头口无遮拦。
“够了!”
女皇重重拍下椅子扶手,今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叫她头疼不已。
“欣儿当真怪朕偏心?”
这话是对着段月欣说的,眼中神情不复信任,为皇者,多疑似乎是天生的。
“儿臣若是指使之人,何苦前来逼问杜鹃,看杜鹃是不愿供出幕后之人想要拉儿臣做垫背的。”
“那些话也是杜鹃满口胡诌,母皇待儿臣这般好,儿臣怎能产生这等忤逆心思?”
仔细一想段月欣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杜鹃口中也不似说谎,倒不是过分信任一个凶手,而是杜鹃口头描述的太像段月欣的性子会说出口的话。
“今日到此为止,将杜鹃好好关押,外人不得见,若是出了什么闪失,你们提头来见!”
“是!”
刑部尚书俯首应道。
段月欣回了自个儿府中传一女子入了书房。
“月灵,母皇已经怀疑是本殿下动的手,还吩咐了刑部,外人不得见杜鹃,这不是摆明了防着本殿下么?”
“殿下可有留下什么把柄?”
段月欣听闻仔细一想,“本殿下前些日子不见了一个腰佩,不知是否遗落在百花楼。”
“不妙,当下之急是要寻回腰佩。”
也怪段月欣粗心大意,这都几日了,不见了腰佩也不见去寻,这会子怕是要让人抓个正着。
“本殿下这就派人前去。”
“不可,如今皇太女在百花楼遇刺,想必那儿有人监视,切不可派自己人前去。”
韩月灵比之段月欣要聪明许多,女皇已经怀疑到段月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