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段月舞幽幽转醒,昨夜的记忆灌入脑海,让她直接攥紧了拳头,触碰到掌中伤口之时冷不丁倒吸一口冷气。
“殿下,是否需要伺候更衣?”
罪魁祸首竟还敢待在这间寝殿内。
段月舞活了这么多年,头一遭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受。
“你离我远点。”
一夜的翻云覆雨,让她有些提不起力气,这香的劲头真是够足的。
是了,从昨夜刚进寝殿的时候,段月舞就发现那香不对劲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作用,以为能用自己的内力压制住,却不想那香如此霸道。
“是。”
话是如此,可宗政瑾瑜依旧没有起身,他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她身侧,目光凝视段月舞不曾离去。
这两年来,段月舞只要一有空,去的地方必定是韩子安那儿,要说得宠,他人眼中都有数。
只是,宗政瑾瑜没有想到,成亲纳侧均已有两年的段月舞直至昨夜之前都还是完璧之身,怪不得,怪不得,她的肚子如此平静。
驸马殿外,两位侧驸马和两位侍君正候着请安。
昨夜就听闻段月舞点了驸马侍寝,让人不诧异那是假的,毕竟段月舞厌恶宗政瑾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阖宫皆知。
这不,几人都早早起了,各怀心思的候在驸马殿外头。
如此,宫人花月连番通传直至烈阳升空才让人进了驸马殿内。
“你还不出去?”
这么多人来见他,他还是一副平淡的模样,甚至都没有挪动一下侧躺着的身子。
待段月舞开口之后,宗政瑾瑜这才慢腾腾的起了身,由人伺候着穿上了华丽的服饰,暗紫色的衣裳衬得他肤白细腻,五官英气,剑眉星目,脸部线条流畅,就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让她一个女人都觉得羡慕不已,不由感叹真是一副好皮囊。
驸马殿会客处,宗政瑾瑜一如既往坐在主位之上,神采有几分张扬。
目光在经过韩子安处的时候,宗政瑾瑜眼中挑衅意味明显,更有几分深意。
韩子安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宗政瑾瑜的视线,淡淡一笑并未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大殿之内安静了许久也没人率先开口,直到段月舞从寝殿内走出。
就草草看了一眼,段月舞发现了一个熟人,仅仅是眼熟的熟。
那日刚醒来的时候,他来看望过她,那位白衣公子,从他现在坐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位侧驸马,他进门早所以坐的位置靠前,那么他应该是侧驸马韩子安,也就是昨夜宗政瑾瑜口中提到的那个人。
段月舞停留在韩子安身上的视线过于久了,让众人都注意到了,如此的肆无忌惮,是往常的段月舞不会有的。
故此,众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仿佛眼前这个人不是段月舞,可从她的容貌来看,并无不妥之处。
“你们继续。”
视线挪开,仿佛刚才盯着人不放的人并不是她。
话落,段月舞就离开了驸马殿内,活动之间,她脖颈处的殷红分外显眼,那是亲热之后才会出现的印记。
韩子安依旧是笑的,可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他仿佛失去了什么。
待皇长女差人来请,段月舞才同宗政瑾瑜一起前往皇长女府中,由于皇长女已经及笄并且成家立业,故府邸是在宫外的。
皇城是热闹的,原生活在现代的段文君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街上各种小摊贩叫卖着,让她频频撩起轿帘往外看去。
“殿下,前面就是皇长女府了。”
宫人以为段月舞的动作是认为轿夫的脚程太慢了,便出声提醒道。
“嗯。”
应一声后放下了帘子。
段月舞和宗政瑾瑜是最后一对进府入席的,不免有人阴阳怪气。
“皇太女身份尊贵,可怎么说也比皇长女年幼,怎的如此怠慢?”
开口的是坐在主位身侧的男人,这人段月舞本人或许见过,但她现在多半只能猜测这人是皇长女的驸马。
“本殿下久病初愈,脑子不太好使,记不清路了。”
这话也只能是段月舞自个儿说说,要换了旁人,指不定得受几下杖刑。
这一语让众人惊了似得,频频惹人侧目,这还是原来那个蠢笨不堪的皇太女吗?
皇家人出行,哪有让主子记路的?明摆着是在扯谎。
“噗。”
宗政瑾瑜没忍住笑,这一摔没把段月舞的脑袋摔的更坏,反而给摔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负负得正吗?
“咳,这事儿怪我,殿下定是昨夜累着了。”
昨夜累着了…累着了……
当下,段月舞就意识到这话的不妥之处,气的是牙痒痒。
在座几位年纪尚小还未及笄的皇女倒是没听出话中的意思,只看皇长女和皇三女的脸色都不太对劲,故好奇问道:“大晚上的干什么累的?难不成太女殿下半夜练剑去了?”
不对啊,宫中皇女众多,唯独皇太女习武资质平平,连先生都不愿意多教了。
“等殿下们及笄之后自会明白的。”
在场无人解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