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前世因顾成邺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枕戈待旦,对杀气极是敏锐。
红肿的狐眸,在他手掌扼住自己脖颈的一瞬,倏地掀开,丹田内力极速调动,抬掌向他心口打去。
危长瀛挥袖一掌对上她那掌,容歌对上那一掌“噗”地喷出一口血雾,身子狠狠砸向墙面,两人对掌之威,让床榻帏幔霎时炸裂。
门外的安之意、明为恩闯了进来,见到这一副场景,皆愣了。
弥漫的尘埃落定,容歌瘫趴在废墟之中,唇带血迹,哭得红肿的眸子,满是杀气。望着一袭天师袍,黑发无风自动,一如灭世阎罗的危长瀛。
她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冷声道:“狗道士,你我必有一死!”
便不惜内力,拍出清鸿剑,飞身刺向他咽喉,她可以死,却绝不会再次死在危长瀛之手!
灌入内力的清鸿剑,发出一声剑啸,安之意、明为恩一同出手。容歌向他们来处于半空划开一道剑气,袖中银针滑入指尖,破空而去,刺向两人眉心。
危长瀛清泠泠的黑眸,缓缓浮现困惑之意,及时挥袖将两人送到室外,一记内力打在她腕间。
容歌只觉腕间一麻,手中清鸿剑自掌心坠落,斥满杀意的眸,缓缓抬起,双掌运气向他胸口拍去。
危长瀛见她掌力打来,也知是自己将她与她母混为一谈了,道袍之下双脚向左一移,避开她攻向自己胸口的双掌。
容歌见他屡次轻易化解自己攻势,气出了眼泪,再次抬掌向他攻去。
危长瀛不愿伤她,任她一招一式直取自己要害,只拂袖化解。
容歌一身仙潇功很是狠毒,在他只躲不攻之下,掌力拍向周身,坚固的房屋,霎时崩塌,沙尘瓦砾倾泻而下。
两人同时飞身而起,容歌不惜连阴损之招也使了来,开始只攻他下盘。
危长瀛眸色深了下去,拂袖将她推开,容歌却在半空折返,再次向他攻来。
仅是百招之内,危宅房屋倒塌大半。
几名下人纷纷逃了出来,躲到远处看着空中两人。
容歌身上伤势未好,却不肯停手,见他每每对自己攻势举重若轻,一边落泪一边打。
危长瀛见她竟开始使猴子偷桃、黑熊掏心,面上没了表情。待她再度使出猴子偷桃时,绕至她身后反剪住她双手,将她困在胸口,冷声道:“够了。”
容歌几次挣扎不出他桎梏,高抬腿踢向他头,危长瀛只得握住她脚踝,将她自空中带落地面。
容歌动了动腿,见挣脱不出,骂道:“狗道士,松开你姑奶奶,再来打过!”
危长瀛见她姿势不雅,松开她脚踝,却没松开她双腕,冷声道:“言谈粗鄙,何人教的你。”
容歌瞪着肿成一条缝隙的眼,恶狠狠道:“姑奶奶自学成才,狗道士,你胆敢偷袭你姑奶奶,他日姑奶奶定要你死在我手里!”
危长瀛握她双腕的掌微微一重,容歌只觉腕间一疼,后背迟来的疼一起袭卷而来,眼底的泪掉得愈发汹涌了。
恶形恶状道:“狗道士,你有胆子松开你姑奶奶,姑奶奶再与你斗上一百个回合。”
危长瀛听着她一口一个姑奶奶,眼尾微微抽搐,索性放开她腕,见她挥掌再来,拂袖化解她掌力,一巴掌拍在她臀上。
容歌再次被他打臀,一头黑发几乎竖了起来,怒气入心失了理智,再顾不得身上的伤疼,拼命向他打去。
危长瀛面对攻势招招化解,抬手一掌掌拍在她臀上。
安之意、明为恩,躲在远处看出那一幕。
安之意赞叹道:“咱主子一旦对上这纪九,倒像是活人了。”
明为恩见容歌被主子打得不停落泪,却又不肯罢休,继续向主子打去,到后面再没了章法,竟也不用了内力,直接上去和主子拼命。
不知想到什么,乐了:“看来只咱主子才能制得了她这无法无天的性子,若换一般人,打不过她,斗不过她,只能死在她手里。”
容歌气力逐渐衰竭,在危长瀛一巴掌拍在自己臀上后,一股气冲入他怀里,踮脚咬住他下颌。
危长瀛怔了一下,缓缓低下眸。
少女哭得红肿的眸,被泪水洗过璀璨夺目,却带着满眸的委屈。他后退了一步,容歌咬着他下颌,跳到他身上,双臂揽住他脖颈,牙关死死用力,似必要咬下他一块肉。
危长瀛看着那双眸,只觉一阵恍惚,容歌牙关猛一用力,危长瀛瞬间痛蹙了眉,抬手点住她穴道。
容歌顿时僵硬了身子。
危长瀛轻推了她一下身子,却发现她揽自己极紧,只得解开她穴道。
容歌扫见他下颌处带血极深深的牙印,只觉后背伤也不疼了,后臀也不疼了,叉起腰来,一脸傲然地道:“狗道士,本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