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背上:“会不会开车?驾照狗替你考下来的吗!”
“对不起林哥。”石飞羞愧低头,看来奴性不会轻易摆脱。
林家。
万江是林家的产业,是近几年新开的楼盘。所以整个别墅区崭新而精美,重工重料的外墙,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姹紫嫣红的花架与绿松形成天然隔带,私.密性很好。
车开进车库,林可义直接从车库电梯上楼。
这个时间,他知道林父不会在家。
“妈,我回来了。”
二楼的休息区铺满大片阳光,一个中年女人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戴着细框眼镜,正在看什么文件。
听见声音,抬头看过来,那张素雅柔和的脸上露出笑容:
“臭小子,还知道回家?”
面对母亲,林可义是乖巧的。
“你儿子人缘好,朋友多,没办法的嘛。”他一屁股坐在母亲旁边,揽住对方肩膀——家里空调开得不低,女人身上却搭了件披肩,柔软舒适的面料下面是瘦弱的骨骼。
“妈,最近还头疼吗?”林可义问。
“好多了,不用为我担心。”沈新拍了拍他的手背。
知子莫若母,沈新看出他表情不对:“怎么了?有事想说?”
犹豫半晌,林可义开口:“妈,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吗?”
沈新突然凝固了一样,眼睛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里面似乎蓄满悲伤。
“小义,那是你时阿姨。”
“狗屁阿姨!”林可义突然发作,“妈!你能不能别这么善良?难道在你心里,你还把那个女人当成姐妹当成朋友吗?你们不是!你们是仇人!”
“小义!”沈新一辈子不与人说重话,哪怕吼骂儿子,也没有丝毫气势,“你小时候可能不懂,可你现在这么大了,你不该不懂!错的是……”
“别再跟我说这些了,妈你真以为我不懂吗?我就是懂,我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林可义脸色涨红,“妈,我不想跟你吵架。今天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时家人找到那小子了。
爸爸一向不喜欢我掺和这件事,所以只能由妈妈你来转达。时家突然出现,说不准是要搞什么鬼。”
“小义……”
沈新还要再说,林可义却不想听,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少爷做派,扭头就往楼下走。
车上,石飞还在等他:“林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林可义摔上车门,看着不像没事的样子,但他嘴比王八壳子硬,石飞不敢反驳,只好安静开车。
“去喝酒。”林可义吩咐,“把刚刚那女生约出来。”
**里,石飞小心翼翼看了眼后面,他清楚林可义为什么找那个女孩,也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好。”他答应下来。
……
“哥,开学你不去送我了?”
阳台窗户开着,白色的遮光窗帘一浮一落。躺椅上,耀眼的光线落在骆秋的半边身子上,忽暗忽明。
他躺得悠闲,觉得人生无外乎此,以前位高权重,想忙中偷个闲都是奢望,现如今他只想养老。
正惬意的时候,时邢走了过来。
骆秋阖着眼,先闻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清香。
骆秋知道时邢一向心思重,性格冷,所以有些时候他不太能猜透对方的情绪——比如前天还热情体贴的去书房给他送水果,昨天就对他不冷不热。
但不管怎么说,面对小辈,骆秋还是极其包容:
“是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能空出时间,我一定去送你。”
新家里一切都是成双成对,时邢坐在另一个躺椅上面,长腿屈起:“工作重要,不用为了我奔波。”
“唔……不愧是我的宝贝弟弟,真贴心。”微风吹得骆秋昏昏欲睡,话也就脱口而出,如果他能清醒一点,大概就能参透此刻时邢脸上的苦闷与幽怨。
“有郑毅跟着你,我很放心。”骆秋声音逐渐低下去,“那你开学,我还是不去送了,最近我未必有时间……”
骆秋睡着了。
时邢黯然垂眸,双手交叠把弄着手指。
半晌,他轻声唤道:“哥。”
“哥哥,你睡着了?”
骆秋侧向阳光的小半张脸安静冷肃,那道明媚的午后阳光也没有中和掉他身上的距离感。
以前高中的时候,总有人说时邢冷漠,可在时邢眼里,没有人比得上骆秋。
他的冷不在于行为,不在于话语,而在心。
时邢似乎能在骆秋身上感觉到爱,似乎又不能,为此,他患得患失。
骆秋的手机就放在旁边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