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家不成问题。
可偏偏,两次重大打击,郁结于心。长期情绪烦躁让她患上了乳腺癌。
做手术,化疗,熬了几年,最终还是灯尽油枯。
那时候,时邢还小,她考虑过该如何安顿他。
于是偷偷把他带回述安,给他留下最后一笔钱,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为时邢找了个寄宿学校。
她太清楚,时家和林家都不是时邢的好去处。
而那所学校,时榕青以前资助过,校长跟她是老相识,对她这么多年来慷慨解囊的恩情感激涕零。学校里有吃有喝有住有书读,把时邢放在这里,她很放心。
时榕青临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时邢能平安长大,再不掺和到豪门恩怨之中。
可惜时邢没继承到她的善,从记事起,时邢就一心想让他们还债。
只是他宁愿与林家虚与委蛇,也不愿跟时家有所接触。
他为他母亲恨,为他母亲不值。
床铺一陷,骆秋被扰得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时邢回到床上,安抚地拍了拍他:“没什么,继续睡吧。”
这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
两人叫了份外卖,吃饭的时候,时邢说:“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嗯?”骆秋应了声,“你说。”
时邢:“我想换个房子。”
骆秋:“这个房子,住着不顺心?”
“那倒不是。主要是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我想在立焱附近找个一居室,租金也会便宜点。”时邢轻描淡写地说着,可态度却很坚定,“这样,等我入学了,正好可以出来住。”
“恐怕不行,立焱不许学生在外面住。”
话脱口而出,可说完,骆秋就意识到不对劲。
果然,时邢也发现端倪,疑惑着问:“你怎么知道。”
骆秋淡定:“哦,听朋友说的。上次奶茶店外面碰见的女孩,她是立焱的学生。”
搬家的事,一天内时邢跟骆秋提了两次。
这让骆秋警觉起来。
时邢不会无缘无故提出搬家,难道,时家人找上来了?
董事特助绝不是酒囊饭袋。那张照片,骆秋选得很讲究。只要对方脑子正常,就一定会根据校服上的名称,找到时邢的学校。
然后,他们会从学校那里得到时邢收录取通知书的地址。
也就是这里。
这些事情,做起来并不麻烦。
结合时邢的态度。
骆秋笃定,是他们找来了。
——可为什么时邢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以骆秋浅薄的亲缘观念来看,时家是时邢的亲人,亲人团聚,应该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吧。
奈何此事他不能跟时邢求证,只能暗中观察。
三天后。
小区门口出现一辆低调奢华的商务车。
看车牌,是从江庆来的。
心底稳了七八成,骆秋装作没看见,径直走进小区。
豪车后座,西装革履的老人,视线随着他的视线移动,半晌,威严有力的声音响起:“这个就是跟时邢住在一起的男生?”
“是的,董事长。”
“是什么人。”
一向做事稳妥的年轻特助此刻露出一些羞愧,认错般的语气:“抱歉董事长,没有查到。”
“没查到?”时宏斌深感意外。
时家势力虽不说只手遮天,但也不至于想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都差不到。
周特助:“这个年轻人很谨慎,从不在外面暴露自己的信息,甚至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跟时小少爷是在几个月前认识的。”
“林家的人?”
“不好说。不过,单看他出现的时间节点,嫌疑很大。”
“盯紧他。”
“是,董事长。”
西餐厅门口。
时邢深夜下班,两个西装男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少爷。”两人态度恭敬。
“认错了。”
时邢挪步,他们俩便也跟着动,亦步亦趋,大有一种不把你逼疯不罢休的架势。
“小少爷,董事长想见见你。”
“见着人就喊少爷。”时邢讥讽,“你们时家人够不见外的。”
对面二人垂着头,不作声,只是固执地挡着,不许他走。
“小少爷,我们也是奉命办事。”
什么年代了,张嘴闭嘴喊少爷。有钱人的世界怎么悬浮到这种程度。
时邢执意想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