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邢进到包厢,百无聊赖地翻着菜单。
价格不便宜。
好在卡里的钱仍有富余,一顿饭请得起。
他不想让骆秋为他花钱,好男人不当小白脸。
他其实不知道骆秋靠什么赚钱,想起最初见到骆秋时,他穿着松垮的T恤,吃着便宜面包,并不像是有钱人。
但骆秋对他又那么大方。
这说明什么?
这只能说明一个道理。
——骆秋果然爱他。
想起骆秋时不时对他的一些小动作,亲昵又熟练,时邢心底就泛着甜。
至于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时邢对自己的“阴暗”与“自私”心知肚明,他贪婪的享受着,霸占着,只要骆秋在,这没什么不好。
放在餐盘里的银勺,映出他勾唇轻笑的模样。
胡思乱想间,骆秋推门而入,燥热的气流一闪而过,他额间有汗,还有点喘。
“哥?你怎么了?”时邢收起脸上不良笑意,纯而真地看向他。
“没什么,吃完饭告诉你。”骆秋叫来服务员点餐,时邢没有再问他刚刚去干了什么,实际上,只要骆秋在他面前,他就会安定下来,就不会胡思乱想。
中途,骆秋特地调静音的手机亮了一下。
抬眼看时邢,确定他没有注意到,于是站起身:“我去趟卫生间,很快回来。”
男厕最里面的一间,门口放着“正在维修”的牌子。
骆秋趁着没人推门进去,门板的挂钩上有一个袋子,里面是他刚刚在外面买的衣服和眼镜框。
拿出来换上,然后放下头发。
几秒之后,“李叶”从卫生间出来,畏畏缩缩地来到林可义包厢。
里面照例是一堆人,石飞,李百千,连金缪儿也在。还有个面熟的是上次在酒吧见过,名字似乎是叫周克文,年纪比在座的几位都大,似乎是立焱的研究生。
骆秋刚一进门,就迎面砸来一个酒杯,他眼神一凝,装作不经意地侧身躲过。
酒杯贴着耳廓,碎在身后的墙上。
林可义几个大步冲过来,攥着他衣领把人按在墙上:“时邢考得这么好,你有什么想说的?嗯?”
“李叶”没有反抗,胆战心惊地摇摇头。
“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他学习成绩这么好?”
“林少爷……你也没问过。”
“我……”林可义噎了一下,“**,我没问过,这么重要的事你不应该主动说吗?”
林可义确实疏忽这方面,其实时邢对他而言,也就是个消遣。
林父对他什么态度,林家对他什么态度,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也只不过是偶然得知时邢在那所学校,才一时兴起去折腾折腾他。
但就算是这样,他依旧不想让时邢好过。
“如果早知道他学习这么好,老子就应该在考前找辆车撞他!”
“林哥,消消气消消气。”李百千上前掰开他扯着骆秋的手,给他顺**,“别说气话,这么多耳朵呢。”
骆秋得以喘息的同时,注意到李百千向他使了个眼色,大概是让他往旁边躲躲。
骆秋深看了他一眼。
“林哥你气什么呢?姓时的成绩再好,又有什么用?他就算考上顶尖大学,拼命在学历上贴金,毕业后也是打工的命,这辈子他也比不上你。跟他置气不如琢磨点有用的,时邢大学选好了吗?”
这句话问的是骆秋。
李百千朝他挤了下眼睛,骆秋立刻明白,顺着说:“他上什么大学,林少爷一句话的事。”
林可义从烟盒里敲出一个细杆,旁边的周克文立刻殷勤地为他点上火,只是眼神总往骆秋身上瞟,油腻腻的,让人不舒服。
一股烟味蔓延开来。
“我要他……滚的远远的。”林可义说。
林可义给骆秋下了死命令,要他不管想什么办法,给时邢洗脑也好,改他志愿也好,反正九月开学季,他要时邢滚的远远的。
骆秋一一应下,随后推门离开。
包厢里烟雾缭绕,金缪儿作为屋内唯一的女性,对此**以为常,因为她的两指之间也夹着一根细烟。
“那个人查到了吗?”她问。
一旁的石飞暂代林大少爷发言,摇了摇头,说:“立焱各个系我查遍了,没有这号人物。”
“门卫那里也没有记录?”金缪儿皱眉,立焱门禁很严,如果真是校外的人,并且有资格入校,那也应该有记录。
石飞垂头,一脸“在下办事不利大少爷大小姐请息怒”的表情。
金缪儿吸了口烟,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