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反应过来,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闪躲了,就见那点寒芒擦着他的脸颊而过,然后就是咚的一声响,箭矢死死的钉在了后面城门楼的柱子上。
这汉子被这陡生的异变给惊呆了,和其他人一起看着那枝尚在颤抖不已的箭矢,过了一会就觉得脸颊上有些滑腻,随手一模,居然摸到了一手的血。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了,箭矢上钉着的除了一封烫金大字拜帖以外,还有一只血肉模糊的耳朵。
他这时候才感觉到,头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汉子捂着脑袋,开始大声惨嚎起来。
“这下子,你听的可清楚了?”
这时候,陈轩的声音从城外传来,声音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许敬宗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大人,您可是答应过属下,要忍的。”
“对啊,我确实忍了,可是没忍住而已。”
许敬宗:“……”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到王家庄园来撒野,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不怕死吗?”
总算出来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像个头目的男人,趴在城墙上大声的吼着:“得罪了我们王家,以后这岐州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陈轩挖了挖耳朵:“老许,这话我听着耳熟。好像是去年的时候,我和公主去逛街,结果遇到了张亮的老婆和她的姘头。然后她也跟我说了这句话,至于张亮全家什么后果,你应该没忘吧?”
“没有没有,那件事让属下记忆犹新,怎么可能忘呢?”
贞观年间的两次谋逆大案,一个是侯君集,一个是张亮,那是轰动了天下的案子,就是想忘也根本忘不掉啊。
“不过啊,大人,我们可是来借粮的,不是抢粮的,您可要弄清楚啊。”
“啊,这两件事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许敬宗:“……”
合着说了半天,您根本就是有借无还,您当您是刘备跟孙权借荆州啊?
陈轩和许敬宗说话的这会功夫,城墙上的人都已经行动了起来,陈轩看到许多举着弓弩的人用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他们——这些弓弩都已经上了弦,随时都有可能射出箭矢。
“现在,乖乖下马,跪在地上,向王老爷磕头认错。否则的话,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那个小头目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声音落在陈轩耳中,只感觉十分的难听,就好像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刮玻璃一样。
“聒噪,干掉他。”
“是,大人。”
一个士兵举起了神臂弓,稍微瞄准了一下,松开了手指,伴随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呜呜声,一箭就射穿了这汉子的嘴巴,将他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头目被干掉了,其他守卫城墙的壮丁一下子愣住了,在他们看来自己只要装装样子不就是没问题了吗,对面这居然是来玩真的?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打开城门。本官岐州刺史现在命令你们,打开城门,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喊完了这一句,陈轩对行军书记说道:“记上,本官在攻城之前已经警告过他们了。”
“是,大人。”
许敬宗:“……”
难道一刻钟人家不开门,你就真的要攻城?
你就带了二百人就想把这么一座生活着数万人的城池给打下来?
如果是换了别人,许敬宗可能已经把他当成疯子了。
城头上的人好像也没料到陈轩会如此的强硬,可能是自从这座城建成的那一天起,都没有人这么无礼过,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是。”
带队的队正一声令下,一半的士兵换成了大盾和短刀,另一半则将箭头缠上了浸透了酒精的麻布,弯弓搭箭,将一支支火龙般的箭矢射上了城墙。
眨眼功夫,城墙上就被一片火海笼罩住了,那些庄丁们拼命的翻滚着、嚎叫着,用力的拍打着身上的火焰。
可那些火焰非常的奇怪,无论怎么拍打也不见小,反而还渐渐有了蔓延的趋势。
陈轩看着城头上的火势,微微一笑:这针对突厥人的燃烧箭却用在了王家人的身上,这可是他以前根本就没想到的。
这些燃烧箭所浸泡的液体都是特制的,他特意在里面加入了蔗糖,使得这火焰有了附着性,而且更加不容易被扑灭。
除非用大量的水,或者是沙石覆盖,才有可能将这怪火熄灭,不然的话就只能等着它烧完一切能燃烧的东西,然后逐渐熄灭。
陈轩也不着急,就在城下看着,过了好一会功夫,才见城头的火势熄灭,这应该是有人将其扑灭的,随即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响起,王家庄园的大门大开了。
一队人从城内而出,为首的正是晋阳王氏的分支,岐州王家的家主——王家洛。
这王家洛迄今已有六十多岁的年纪,长相十分的富态,慈眉善目的,让人一看就有着一种天然的信赖感。
“哈哈哈,刺史大人恕罪恕罪,小老儿不知道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祈恕罪啊。”
而陈轩也赶忙迎了上去:“哈哈哈,可是王家家主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