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无痕开口，他接着说道：“我和你不同，我没有强大的家族作为后盾，给我提供修炼资源，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所以很多时候，明知道有些事不可为，但却又不得不去做。”
林一凡再次开口的声音有些低沉，他说话的时候，双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无奈。
这是东方无痕第一次见到林一凡如此深沉的一面，让他有些愣住了。
从第一次见林一凡到现在，林一凡给东方无痕的印象，一直都是玩世不恭。
林一凡似乎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另类，好像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而此时，在听到林一凡刚刚那些话时，东方无痕突然发现自己所认识的这个年轻人，似乎有很多的故事。
要知道，林一凡的年纪比他还要小，东方无痕很难想象，林一凡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流露出那种无奈和不甘的眼神。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东方无痕忍不住夸了林一凡一句。
说实话，林一凡是东方无痕见过的所有年轻武者中，最优秀的一个。
即使他不想承认自己比林一凡差，但不得不承认，他想要超越林一凡，很难。
除非是遇到了大机遇，才有可能超越林一凡。
如果只是按照现在的修炼方式的话，东方无痕很清楚，他不但追不上林一凡，和对方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如果换做平时，林一凡听到东方无痕的夸赞，肯定会笑的很开心。
但此时，心情复杂的他听到东方无痕的夸赞，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抬头看向天穹的林一凡，用力的深吸一口气，随后又重重的吐出，像是想要将心中所有的无奈和不甘全部发泄出来。
“东方无痕，你有没有过最绝望的时候？”抬头看向天穹的林一凡，突然对东方无痕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东方无痕的眉头下意识的紧皱在一起，眼神也随之快速的转动起来。
从他眼神中此时闪动的神色，似乎可以看出，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绝望过吗？
或许有吧，不过已经不存在记忆中了。
“我好想真没有绝望过。”东方无痕笑着看向林一凡说道。
顿了一下后，没等林一凡开口，东方无痕接着说道：“你因为什么事，绝望过？”
东方无痕再次看向林一凡的眼神中，闪动着期待的神色。
他知道林一凡身上有故事，更好奇林一凡会因为什么事儿绝望。
耳旁响起东方无痕的声音，林一凡收回看向天穹的目光，随后落在了东方无痕身上。
迎上东方无痕期待的眼神，林一凡笑了，笑的意味深长。
“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看到林一凡意味深长的笑容，东方无痕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急忙对林一凡摆摆手，表示自己的好奇心，其实并不是很强烈。
看到东方无痕的表情变化，林一凡再次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不方便说的。”
顿了一下后，他的脸色再次变得复杂起来，再次开口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我第一次绝望，是我刚接触武道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只有筑基境的修为，眼睁睁的看着千万生灵，因为我全部被灭杀掉。”林一凡低沉的声音在东方无痕的耳旁响起，让东方无痕的眉头快速的跳动起来。
虽然以东方无痕的身份，弱者在他眼中皆是蝼蚁，死再多都不会引起他的任何情绪波动。
但他此时从林一凡身上感受到了愤怒和无助。
千万生灵，因为一个人全部被灭杀，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心也会痛吧。
“那一刻，我发下了天道血誓，不能为那些无辜的生命报仇，我愿意用我自己的命去赎罪。”林一凡停顿了片刻后，再次说道。
随着脑海中不断闪现的那些画面，林一凡的双眼慢慢变成了血红色，他的周身，不自觉的鼓荡开一股狂暴的气场，挤压的周围空气中，不断的震荡起一连串的爆响声。
感受到林一凡的情绪变化，东方无痕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刻，东方无痕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没错，林一凡虽然只是无意中散发出了滔天的杀意，并非是针对东方无痕，但东方无痕还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似乎，只要林一凡此时一个念头，就能够将他灭杀掉，这让东方无痕再次看向林一凡的眼神，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凝重神色。
尤其是听到林一凡发下天道血誓的时候，东方无痕很难想象，林一凡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杀！”周身鼓荡开狂暴气场
的林一凡，在这时突然爆喝一声。
他那双看似缓慢挥动的双拳，实则快到了极致。
轰隆隆！
虚空震颤，在林一凡双拳爆发的狂暴力量轰击下，空间隐隐有被破开的迹象。
脸色大变的东方无痕，身子急速的远远退开。
刚刚一瞬间，在林一凡挥拳轰击虚空的时候，东方无痕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漂浮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像是随时都会被狂风巨浪吞噬似的。
尤其是看到林一凡一拳轰杀而出，虚空都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