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砸在了段文朝的身上，他却一动不动，任由武书心打骂。
拓跋游钻到他们之间，挡在了段文朝的身前，“书心姐姐你不要生气，我拿回来了很多的猎物呢。”
拓跋游指了指那一袋的野味，武书心又气又心疼，蹲了下来仔细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到哪。
“书心姐姐我没有受伤，这些伤都是那些杀手的。”
拓跋游眼里没有一丝害怕，鲜血洒到的脸上多了一份释怀，这是武书心看不懂的。
“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武书心第一次冷着脸对拓跋游询问。
“我在上德书院挨打的时候因为害怕没有还手，害得小秦叔叔跟着一起受罪。”
拓跋游回想起那天秦孝诚把他护在身下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愧疚，空有一身武艺却不使用还跑回去告状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件事情怎么能怪你呢？”
武书心实在不明白，拓跋游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段文朝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小游，你先去河边换洗衣服，剩下的我来解释。”
“好。”
拓跋游走了之后，武书心看着段文朝就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而段文朝神情自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十岁这个年纪也不小了，在外受欺负了只知道跑回家告状让大人出去讨公道，这样的做法我并不认同。”
要不是拓跋游身上没有其他新的伤，不然听完段文朝的这句话，段文朝已经被武书心踢到十米开外去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便可斩草除根。这才是应该教导他的理念，你是大齐的长公主，权倾朝野，注定会受到一些人的不满，而他拓跋游如果不能自立自强，将来会是你的软肋。”
“你不要和我说什么你能护得住他，你护不住的。书心，这不是战场，这里不讲究什么战术，这里是世道，讲求的是阴谋诡计。”
武书心这时候才真真正正看清了段文朝温文尔雅背后的一丝面目，或许从认识的一开始她就应该察觉到，儒雅只是他的一副面具。
“他今天能活着回来告状，那下次呢？下次或许就回不来了。你不能因为愧对拓跋一族就把他当花一样呵护备至，相反的，你应该让他经历更多的阴暗面，只有那样才能护住他的性命。”
武书心听进去了，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低头看着段文朝握着她的手。
“你还要握多久？”
“你什么时候不生气我就什么时候松开。”
不出所料，段文朝被踢了一脚。
——
“哥哥，你的腿怎么了？”
回去的时候段文云注意到段文朝瘸着的一条腿，顿时担心得不得了，刚要去把药箱拿出来，就被武书心拉住了。
“小游今天打了不少的野味，我陪着你一起处理。”
一边拖着那一袋野味，一边推着段文云走向了厨房。
秦孝诚顶着一张大花脸跑到了段文朝的面前，一边剥着橘子吃，一边打趣着段文朝。
“你这腿该不会就是武书心踢的吧？”
段文朝朝着他瞪了一眼，没打算理会他，正准备走开，秦孝诚看热闹不嫌事大，拦住了段文朝。
“真的啊？你都做了什么，快和我说说。”
“哎呀小秦叔叔你就吃你的橘子吧。”
拓跋游把秦孝诚给推开到了一旁，段文朝这才得以离开，看着段文朝那有些狼狈的身影，秦孝诚很是好奇地看向了拓跋游。
“真的是你书心姐姐踢的？”
拓跋游朝着他翻了个白眼，没回答直接走开了。
夜晚——
“哥哥，那些死侍对你忠心耿耿，你怎么能拿他们的性命来给小游练手呢？”
在他们进门的那一刻段文云就嗅到了拓跋游身上那浓郁的血腥味，即便是换洗了一身衣服，她还是能够闻得出来。
再来从暗卫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段文云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哥哥真的可以冷酷无情到这种地步，把死侍不当人肆意杀戮。
“死侍做不到忠诚二字，就已经是大忌了。能让他们这么轻松的死去，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段文朝望着夜空，他眼眸中泛着冷光。
段文云还是没有明白段文朝话里的意思。
“出了什么事情吗？”
“既然是我的死侍那就得只听从我一人的，即便那人是父王，也不行。今日是父王，明日就会把我的踪迹告知敌人。”
段文云生长在王府里，她是嫡女，即便母亲已经逝去多年，王府后院妾室无数，她的地位依旧屹立不倒。
段文朝转头看向了段文云，“文云你知道这些年为什么父王后院的那些妾室皆无所处吗？”
段文云摇了摇头。
“是我给父王下了药。”
段文云一脸震惊，她怎么也想不到段文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父王最疼哥哥了。
段文朝看着段文云那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冷冷一笑，“那药在母妃逝去的那一夜我亲手递给他的那杯茶里，人心难测，如果我不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