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上有一大群一大群的好友,大都是忙碌或者离线的状态。我上上下下的来回拖动着,就是找不到可以随意聊天的人。
不是矫情,只是怕在打了招呼之后再也找不到要和他们说的话题:我和他们的聊天总是在几句客套话后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说辞,总是会以各式各样的冷场结束。
我继续滚动着鼠标的滑轮,上下翻动着,无所事事。
突然,QQ上有提示新的好友上线的提示音,是jelly,昨天快凌晨新加的好友,我欠了欠身,打了招呼过去。
相对来讲,和不熟悉的人还是更能找到适合聊天的话题的——因为彼此是陌生的,相互不会彼此嘲笑,更不会干扰到彼此正常的生活轨迹,所以才会最真实的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表达自己的七情六欲。反正彼此都不会认识,知道最真实的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发来信息:“张错?”
莫名其妙,不可思议。
这样奇怪的事情总是让人感觉莫名其妙,不可思议——昨天晚上是莫名其妙的熟络感,今天居然是赤裸裸的站着,就像圈在动物园的观赏动物一样被人带着猎奇的心态欣赏着。
“那你呢,又是谁?”
“那就是是了?我啊,嗯,你应该不认识,说了和不说不都是一样的效果吗?那就不说了吧?哦,对了,我想问,你的那个张错是不是你的真实名字啊?”
音响里的歌声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一瞬间,我仿佛沉进了湖底的最深处,张大嘴巴猛地喝了几大口水,将维系生命所需的氧气排干净,是被呛住的窒息感觉。
不认识我这个人,怎么会有我的名字;有了我名字的人,怎么就不能确定我的名字是不是真的。
我突然感觉心烦意乱,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
“既然你都认为说了与不说都一样,那还何必弄的这么清楚?好了,不说了,反正按照你的说法都是一样的,我还有事,先下了,有时间再说吧。886”
不等对方有所反应,我慌忙的退出了QQ,下了线,逃离出去。
我呷了口蓝带,脑袋隐隐有点发胀的感觉。
因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她知道我的名字吗?
我无法说清楚,我也不想说清楚。
这个世间本来就是有许多事情是弄不明白的。
那又何必去弄清楚呢。
我匆匆的在游戏里上了号,在游戏的世界中骑着亡灵战马茫然的乱窜着,不想做什么,也懒的想要去做什么。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人总是在烦闷和孤独的时候才会想起在另一个地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一个舞台。人生和游戏或许就是我的两个舞台吧?
或许只有一个呢?
我才懒的去想呢。
偶尔的时候会碰到敌对阵营的小号,下马,只一个动作就结束了他们的生命,然后再上马,如此,反反复复的。
终于惹恼了对方的玩家,遭到了疯狂的报复:一个又一个的营地遭到屠城,我也化作了灵魂状态,晃晃悠悠的在荒芜之地四处游荡着,更多的人聚了起来,又是一场野外的大混战。
我承认,我很无聊。
我只是很无聊,我不会像隔壁服的三季稻,居然能把这样的事情当成一种职业,当然了,我没有他那样的恒心,也没有他那样的技术水平,我只是一个希望能在游戏世界的这个舞台中找寻一点乐子的普通玩家而已,仅此而已。
我点了枝烟,退出了游戏。
她依旧在线,安安静静的一朵花儿,孑然而独立的矗立在万紫千红的头像中。
我道了歉。
说实话,我是真的希望她能够和我好好聊聊,聊聊她是怎么知道我的,聊聊她是怎样才能给我那种熟悉的感觉,聊聊我究竟认不认识她。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好好的和人聊过了,我怕自己再这样下去就会失去人与人交流的基本技能。
当真是寂寞久了。
“只是道歉吗?”她发了个委屈的表情,我也似乎能感觉到她委屈的样子,应该是微微簇着眉头的吧。
“那你说吧,应该怎么办?”
“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我仿佛看到了她的奸计得逞。
“尽量吧,那第一个是?”我小心翼翼的回答,斟酌着词句。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笨,当然是和你在聊天了!”如释重负。
“……”
“当然是得除了这个啊!”
“哦,那就是在想你呗。”我理所当然的回复到。
你觉得我在骗她?
其实,我并没有骗她,我是在想她,我想的是她是怎么知道我的,我想到是她怎么会给我那种熟悉的感觉,当然我还想的是我究竟认不认识她。当然了,我骨子里还是觉得她不认识我占多数。
“什么!哎呀呀,你这个人也太不老实了吧,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还能相信你呢?”
“骗你做什么,我们彼此又不认识,呃,应该是不认识吧?那我又何必编些假话骗你,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千真万确,我是在想,只是,我想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