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求见太子殿下,传闻太子殿下舌战群僧,说得高僧哑口无言。
想来也是通佛理之人,要是太子殿下愿意支持,便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玄奘目光变得坚定,李云智,便是保留释教唯一的希望!
玄奘决定去见一见李云智,他知道,大唐现在上下厌恶僧人,自己此去是自投罗网,前途未卜,但就算前路有刀山火海,他亦坚定前行。
也正是靠着这股坚定的信念,玄奘才能西行十余年,取得真经还朝!
东宫,李云智听到了玄奘在外求见自己的消息。
李云智不由心头一动,玄奘西行十余载,取得真经还朝,那是有大毅力,大智慧的人,他也是后世《西游记》中唐僧的原型,这可是位真正的有道:高僧,自己自然要见他一见。
李云智当即说道:“大开东宫大门,本宫亲自迎接玄奘法师!”
连玄奘都没有想到,李云智会用这种高规格的礼术来接待自己,当看到东宫大门敞开,太子李云智亲自迎接自己时,玄奘的眼眶湿了,他只觉,这十几年的苦没有白受,太子李云智还是尊重释教中人的。
此时的李云智看着这位唐僧的原型,只见玄奘长得方面大耳,面色黝黑,脸上风尘仆仆,加上短短的黑发,看着有些怪异,只是他的目光中尽是坚毅之色,气质极为沉稳,李云智暗叹,不愧是有道:高僧,确是与众不同。
当下李云智请玄奘入东宫一处凉亭内,与玄奘相对而坐,又让人取来一壶茶,李云智笑道:“玄奘法师西行取经,倒是辛苦了,只是为何不先去见父皇,而是找到了本宫呢?”
玄奘脸上露出苦笑“贫僧刚刚东归故土,听闻释教遇大难,特来代天下僧人向太子请罪,望太子殿下不要取缔释教。”
“法师何处此言,如今天下寺院多如牛毛,释教怎么会取缔呢。”
“殿下,贫僧已经知晓,当今陛下信道:而不信释,如今又发生水陆大会之下刺杀一事,皇上震怒,这释教怕是要不保。”
李云智拿起桌上的一杯热茶,不急不缓的喝了一口“法师,你说这茶要是混入了几片坏的茶叶,还能不能喝呢?”
玄奘摇了摇头道:“虽不能再喝,但可以重新泡一杯。”
“可是同样的茶叶,我怎么能知道里面还会不会有坏的?”
“贫僧愿意做那择茶之人,帮殿下分辨是好是坏,泡出来的定是一杯好茶!”
李云智放下杯子,笑道:“法师很自信啊。”
玄奘郑重的看着他道:“事关道统,不能不自信!”
一阵微风吹拂,卷起金黄色的落叶,亭中的两人却陷入了沉默。
良久,李云智才开口道:“法师可知道本宫对释教的态度?”
玄奘犹豫了一会儿道:“殿下对释教并无好感,但对其中禅理却研究颇深。”
李云智笑了笑道:“这你都能看出来?那我考一考你,我写一首诗,若是你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我便愿意帮你。”
听到这话,玄奘正襟危坐:“殿下请讲。”
“一树春风有两般,南枝向暖北枝寒。现前一段西来意,一片西飞一片东。”一诗念完,李云智停顿了下道:“这便是我对释道两家的态度。”
玄奘法师咀嚼着这诗,只觉得太子殿下果真大才,这首诗中蕴含着丰富的禅理。
而他也在其中读懂了李云智的意思,脸上露出笑容,起身向李云智行了一礼“多谢太子殿下,贫僧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是要我们舍弃妄想分别,无论是道:或者是释,都是大唐所需要的,灭道:或是灭释都过于极端,唯有两者调和各自发展,才是殿下所希望的。”
李云智笑着点了点头道:“不愧是玄奘法师,这正是我所希望的,不过你可知我为何针对释教?”
玄奘摇了摇头道:“贫僧不解,望殿下解惑。”
李云智用手醮了茶水,在桌上画了一大两小三个圈,其中一个小圈和大圈相融在一起,另外一个则独立在外。
他指了指和大圈交融在一起的小圈道:“大圈是朝堂,这个小圈是释教,法师可明白了?”
玄奘法师看完之后沉默许久,方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那我就和你说的更清楚些。”李云智重新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释教可以保留,但我有几点要求,你们需要做到。
第一,从此以后不要和官场牵扯过深,你们研究经文便研好经文,不要诱导官员信仰释教。
第二,我朝均田制,僧人皆有田地,但你们不事生产,导致许多田地荒废,以后僧人需亲自躬耕田地,如今我朝有新的两种作物,分别为番薯与玉米,但还有大部分地方并不知晓,需要你们主动去传播,教导百姓耕种。
第三”
如此种种,李云智足足说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说完,玄奘听得时而皱眉,时而舒缓,直到李云智停下来后,他还在思考。
李云智也没有打断他,任由他慢慢考虑,若是释教愿意接受,那从此便彻底属于大唐。
若是不愿意接受,那便取缔吧。
这是一个很轻易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