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史并不着急回去,而是朝雇佣市场走去,他已半年没有来看刀疤他们了。
刀疤是一个雇佣兵团的队长,比他大五岁,是在赌场认识的,陈诗史在赌场作弊,被当场发现,差点被打断腿,还好刀疤仗义出手,浪费了点钱才保下了他,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交情。
一路回忆着,很快就到了鸡冠城城墙附近,几个转弯后就看到了一个满是泥泞的广场,人来人往,摆摊的,呦呵的,络绎不绝,其中一些汉子,身穿盔甲,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上面血迹斑斑,显然做的是刀头舔血的营生。
陈诗史轻车路熟,来到一个石台前,只见一个魁梧的年轻男子,二十岁左右,正眯着眼睛躺在上面,一条刀疤由额头贯穿眼睛延伸至下颚,触目惊心,嘴里叼着草根,不听地哼着小曲。
“来了?”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也不见他睁眼。
“刀疤,别总冷冰冰的,好歹也是老朋友了。”陈诗史笑道。
“半年不见,还以为你死在哪里了呢。”
“有点事。”
“为了宗门选拔?”
“你都知道了?”陈诗史丝毫不惊讶,毕竟他夺得陈家第一也算是鸡冠城的大事了。
“堂堂陈家少爷,家族大比第一,想不知道都难啊。”
“我也不是有意隐瞒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你堂堂一个大家族的少爷,却天天来我们这蹭吃蹭喝,今天说什么也要给你放放血了,你们说是吧,兄弟们。”
旁边的几个大汉顿时起哄:“哈哈,就是,我早就听说望春阁的小翠舞姿妙曼,今晚正好托陈公子的福去享受一番。”
“在听风楼三楼喝着竹叶青,欣赏风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要不咱们就先去听风楼吃饭喝酒,然后再去望春阁看小翠跳舞?”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陈诗史脸色顿时耷拉下来,笑得比哭还难看道:“我真没钱,要不先欠着吧,等我赚到钱再请你们。”
“哈哈,瞧把他吓的。”
还是刀疤替他解围:“好了,别为难我们陈大公子了,走,喝酒去。”说着众人欢呼就朝酒馆走去。
酒过三巡,刀疤对陈诗史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真要参加选拔进入宗门?”
陈诗史疑惑:“这不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么。”
刀疤喝了一口酒感叹道:“进入宗门是能获得更多的资源不假,但伴随的险恶也是你想象不到的,就算是平时跟你有说有笑的同门,一旦牵扯到利益也会突然对你拔刀相向,那是一个情感淡薄的地方,只有利益。”
“家族之中不也一样么。”
“不一样,家族之中还有血肉之情,宗门里没有,那里人吃人是常有之事,你看见我脸上的刀疤了吧,就是被我的师傅一刀劈出来的,要是不我命大,也不能好好站在这里与你喝酒了。”
“你的师傅是?”
“我的事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刀疤摆摆手。
“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来历,难免有些遗憾。”
“我就是我,从何来去何处,我还是我。”
“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不想说就不说,我又不逼你。”
“该说的时候会说的,来来,不说了,难得聚在一起,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多喝酒才是真的。”
陈诗史也不好再过问,酒一喝就喝到了天亮,陈诗史与他们一一道别,看着大汉们渐渐远去的背影,陈诗史感慨,下次再见不知道还剩多少张熟悉的面孔。
雇佣兵的生活就是这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因为谁也不知道厄运什么时候来临。
甩去心中的感叹,陈诗史朝登记处走去,还有两天就是选拔的日子,他的抓紧了,否则错过时间那就搞笑了。
选拔登记处设在城主府的对面,很容易找到位置,陈诗史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都是与他年纪无二的少年。
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门口,前面摆了一张案桌,旁边立着一块一丈高的石碑,手里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着。
“这应该就是测力碑了。”陈诗史暗道。
“史大少,想不到你也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陈诗史朝声音来处看去,只见城主府门口三个少年男女联袂而来,正是陈二栋,陈三栋,熊晓燕三人。
“好久不见,陈诗史。”陈二栋率先开口打招呼,眼里透出精光,显然这段时间修为精进了不少。
“当初看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你深藏不露。”熊晓燕道。
“侥幸而已。”陈诗史谦虚道。
“史大少,敢不敢再比一次,正好试试我的新绝招。”陈三栋眼里燃烧着战意。
“原来是突破到了炼体六段,难怪如此自信。”
“少废话,比还是不比。”
“没兴趣。”
“你…”陈三栋气结。
“好了,三弟,比试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先测试领玉牌。”
四人看向场中,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上前,运起元气,一拳击在石碑上,石碑顿时亮起两个光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