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晚依旧繁华热闹,虽不似现代的灯光明亮,但一盏盏彩色的灯笼配上原汁原味的古建筑,别有一番美。
已经是深冬了,街上的行人穿着厚厚的棉衣,但出来逛街的热情却不减。
云薄瑾一身黑色玄衣,外面一件黑色大氅,矜贵霸气。
楚夕则一身淡蓝色衣衫陪一件蓝色披风,清冷高贵。
二人走在一起,绝世的容貌引得路人纷纷看过来。
好在百姓不认得他们,否则流言蜚语又该满天飞了。
云薄瑾这次没带她去大酒楼,而是来到一家路边的小店。
“这家的汤饼是京城最好吃的,虽是街边小店,却比大面馆的味道要好上许多倍。”云薄瑾给楚夕介绍,要了两份。
“一般美味都藏在巷子里,路边摊上。”楚夕凑近他小声问:“只是师父是怎么知道的?你驻守西京前是皇子,也会吃路边摊?”
云薄瑾嘴角勾起笑容道:“儿时偷偷溜出宫,饿了,便随便找了个摊位吃东西,正巧吃到了这家最好吃的。”
楚夕半信半疑:“师父也有顽劣的时候?师父肯定这家是最好吃的?许是你宫里山珍海味吃腻了,换个口味所以觉得好吃,万一别家比这家更好吃呢?”
云薄瑾压低声音道:“其它家也试过,没这家好吃。”
楚夕笑了,故作放心的松口气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很快老板端来两碗汤饼,楚夕看后笑了:这不就是面条嘛!不过里面配料很丰富,看着便很有食欲。
云薄瑾不解她为何笑,询问:“小六笑什么?不喜欢?”
“不是,我突然想到西晋人束皙写的《饼赋》,玄冬猛寒,清晨之会,涕冻鼻中,霜凝口外。充虚解战,汤饼为最。弱似春绵,白若秋练。气勃郁以扬布,香气散而远遍。行人失涎于下风,童仆空瞧而斜眄。擎器者舐唇,立侍者干咽。
说的就是这个汤饼吧?”之前读这篇文章时,还在想文中的汤饼是什么样,原来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没错,就是这个。你们西华国叫奢面,面条,做法虽有不同,但也大同小异。快尝尝可能吃惯。”云薄瑾拿过一双筷子递给她。
楚夕接过筷子,迫不及待的低头品尝。
云薄瑾看着她问:“如何?”
楚夕连连点头:“嗯!好吃。不愧是师父喜欢的,就是比一般的面味道好。原来师父不止领兵打仗厉害,寻找美食也无人能比。”
见她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云薄瑾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这几日,担心她因为这次的伤害郁结于心,影响身体,见她还能开玩笑,应该没事了。
“喜欢就多吃点。”将自己碗中还未吃的给她夹了些。
“我够吃,师父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也要多吃点。”看着碗中的面,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好。”看着他,笑容都是甜的。
“若师父将来有时间去西华国,徒儿请你吃西华国的奢面。”楚夕随口一说。
云薄瑾却听了进去,她已嫁来东昌,却说将来要请他吃西华国的奢面,她是打算将来回西华国?
这次的事,让她动了回国之心?
“师父,快吃啊!”楚夕见他停下来,催促。
云薄瑾点点头:“好。”
两个尊贵的人,吃着街边的面,空中月色明亮,街上行人悠闲。
一晚热腾腾的面,温暖寒冷的心,遣散心中的不悦,市井长巷,聚拢来是烟火,摊开来是人间。美好的人间烟火气息。
前世不曾闲下来品尝一碗街边小吃,在这里,不但满足了这个心愿,还与在乎的人一起品尝,甚好。
无意间抬头看向彼此,四目凝睇,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彼此间流动,眼神温柔缱绻,当他意识到自己不该有的情愫,赶忙收回了视线。
“你们听说了吗?前几日楚王殿下亲自去端王府将西华国公主抱回了自己府中,你说他们虽是师徒,但也是皇叔和侄媳,怎能这般亲密呢!就算是师父,男女有别,楚王也不能抱自己的侄媳呀!”美好的画面被旁边桌的议论声打断。
立刻有人压低声音附和:“听说楚王殿下不止一次去端王府要人了,你说一个威震天下的战神皇叔,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会看上西华国那个风流成性的公主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关上门来还是喜欢放荡风骚的女人,楚王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大家闺秀,端庄贤惠的女子,做事一板一眼的有什么意思,还是人家西华国公主有经验,知道如何勾引男人,讨得男人的欢心,否则从不近女色的楚王殿下怎会被她迷惑。”
“唉!楚王殿下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在那个风流公主手中了。竟和自己的侄媳不清不楚,可怜了端王啊!
有个手握百万大军的皇叔,即便媳妇被霸占,也是敢怒不敢言呢!西华国公主好手段呢!”
“看来这楚王殿下也并非传闻中说的那般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呢!皇室当真是乱呢!”
楚夕听了气愤,要起身为师父讨个说法。
却被云薄瑾拉住胳膊阻止了。
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