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名。”
“而且臣也查到,今岁六月淮北各府饥荒的赈灾粮食,至少半数以上,都被一些官员私下倒卖给粮商,换成了粗劣的谷糠。”
“朝廷发下来的精米换成谷糠以后,其中的利润差价,少说也要几百万两,他们足可瓜分,人人盆满钵满!”
“谷糠?那能吃吗。”
朱由校语气显得有些愠怒。
“还不止于此,陛下,有些话,臣不知道当不当讲…”田尔耕显得有些犹豫,怕是下一句要说出什么将要动摇根基的事情来。
朱由校没有犹豫,牵着马缰,狠狠道:
“讲,朕赦你无罪!”
“谢陛下!”
田尔耕既然做了这行,也就不怕什么得不得罪人,确认皇帝是真的要听后,也便一咬牙,抱拳说道:
“陛下,南京城中有官员暗中勾结地方豪族!”
“官员克扣朝廷赈灾的粮食,将精米倒卖给粮商,粮商则合起伙来,囤积粮食,提高粮价,再把朝廷赈灾的粮食,高价卖给百姓。”
“起初,就连发往淮北各府的陈米,他们都要数次调高价格再出售给百姓…”
“放肆——!”朱由校勃然大怒,勒停马匹,回身望去,怒火中烧:
“太放肆了!朕曾三令五申,他们全都当做耳旁风,屡禁不止!那些是朕发给灾民的救命粮,他们也敢动!!”
“田尔耕!”
后者被皇帝这一番突然的暴怒吓住,愣了片刻,方才浑身一哆嗦,回道:
“臣在!”
朱由校深呼口气,缓缓道:“给朕继续查,往深了查,这次无论是多硬的后台,多大的财阀,朕都要跟他们碰一碰。”
“当官儿的没人给老百姓做主,那朕这个做皇帝的,总得让大明的子民看见希望!”
“臣遵旨!”
朱由校平静下去,望着眼前的扎营地点,立马北望,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寒意,道:
“还有什么情况,你给朕一五一十的全部讲一遍。”
田尔耕深以为然,忙道:“陛下,总督办衙门设在南京城后,遭受乱民冲衙的次数,每月至少也有三次。”
“你是怎么办的?”
田尔耕一个激灵,急忙自证:
“臣没有让校尉屠戮百姓,臣觉得,这都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背后误导良民,使他们对朝廷公署心怀怨恨。”
“你做的不错。”朱由校喃喃一句,然后问道: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