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冀望款事,宁远兵也称可战,自宜深加信任,孙承宗深虑持重,看重之人,必不会有错。”
“兵士无辜,嗷嗷待饷,兵部当从长复议。”
一番话看似淡然,却暗藏杀机。
皇帝高高捧起孙承宗,却未以“帝师”相称,话里行间,袁崇焕是孙承宗门生的事被直接拍定。
还说之所以倚任袁崇焕,全因孙承宗极力举荐。
崔呈秀听得心惊胆战,唯唯应承,领诸臣退下后不久,魏忠贤小心翼翼地迈入暖阁,低声询问:
“皇爷,上月行刺皇后娘娘的刺客,奴婢早已抓住,已将审讯结果整理好了…”
由于有了上回的经验,魏忠贤说话间并未着急,而是点到即止,等皇帝后话。
朱由校闭目养神一会儿,这才悠悠叹口气。
“放这吧,朕待会就看。”
魏忠贤将本子轻轻放在御案上,挥退了都人,用不轻不重的力道为皇帝捏肩,苦笑着道:
“皇爷这回亲征,可把奴婢害惨了。”
听这话,朱由校不置可否,道:
“你皮糙脸厚,又不注重声名,且由他们去说就是。倒是下边的人,你得看住,别你这厂臣没怎样,他们跳的厉害。”
魏忠贤诺诺应是,打算回去好好查一查是哪个损孩儿在外装十三,给自己招黑。
想了半晌,他复又支吾道:
“兵科道早已对袁崇焕避战不满,帝师多有袒护,皇爷也早想换了他,这回怎么还给宁远发饷?”
“其一,兵士无辜,其二嘛…”朱由校冷笑一声,道:“来不及了!”
“朕回京时方才收到皮岛兵监密报,说奴酋回了老巢,在整备兵马,不出几日,首攻非沈阳即辽阳。”
“除了宁远,其余的兵有些动不得,有些是就算立即传谕也来不及,也只有依仗袁崇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