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地忘记了控制了表情。
这是在斥责侯府嫡女,更是没给勇毅侯夫人的面子。
更让人震惊的是长公主对沈鸢的维护。
说实话,沈鸢自己也没想到长公主竟然这样维护自己。她想起最初见面的时候,不问缘由,直接赏了她千两黄金。
她自问没有讨喜到这个地步,那长公主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萧燕才对待她如此与众不同?
“长公主殿下恕罪,是妾身没有教养好女儿。”
勇毅侯夫人姿态放的极低,已经顾不得在诸位世家夫人面前是不是没了面子。
陆锦怎么能见得一向高贵的母亲被如此折辱,她向来心气儿极高,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站出来道,“是臣女失了礼数,怪不得母亲。”
“可……”
她一个可字,让所有人忽地看向了她。
“可我不过就是说这位沈姑娘的身份配不上燕王殿下,这样的话不仅我说了,都城上下的人也都说了。”
勇毅侯夫人陆氏吓得脸色煞白,“你给我跪下!在这胡说什么!”
长公主听后却笑了,她看了眼沈鸢,又看陆锦,冷清的视线里轻蔑,“她比你的身份要贵重多了。”
“我可是勇毅侯嫡女!”
陆锦不服,从她出生起,就没有人敢对她不恭敬的,出府参加宴席,入宫与各宫娘娘也都是见过的,她的贵重身份,为何在长公主这里竟像是一文不值似的?
“勇毅侯又如何?我沈白凤的女儿比你好上千百倍!”
一道清丽的声音横空出现,随后一身白衣,红色披风的女子走入大殿之中,似是夹杂着一片风雪,殿内顿时清凉了不少,将之前燥热难耐给压了下去。
沈鸢震惊地转过头。
她听大哥说了母亲要过两日入都城,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第一次见母亲,她会不会觉得陌生?
她心中揣着个鼓,转过头的时候,脑袋里冒出了无数个念头,可当一眼看到了进来的女人时,便全都消散了。
柳叶眉,丹凤眼,朱红唇,鲜衣怒马的英姿。
她不曾想过母亲应该是什么样的,但当看到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母亲就该是如此的。
时常在梦里出现的那道身影忽然就有了样貌。
“你是什么人?大胆……”
侯府嫡女陆锦还在作死。
长公主已经从座位上起身,“白凤,真的是你……”
激动之下,身子险些被绊倒,还是殷白凤将长公主一把扶住,久别重逢的笑容在二人脸上浮现。
“二十多年不见,长公主可是一点都没变。”
“胡说,你才是一点都没变,本宫皱纹都多了几条了。”
两人旁若无人,长公主一向清冷如天上皎月,现下这幅闺中密友话家常的样子,像极了普通的女子。
沈鸢还在看着自己的母亲。
沈白凤朝着沈鸢招手,“丫头过来,你的画像你父兄早就给我了,不愧是我的女儿,长得一顶一的漂亮。”
“长公主与我是故交,你若在我这边论,该叫一声小姨的。”
这话若是沈白凤一开始就这么说,定会让殿内炸庙,可现在,谁还敢说什么啊?
难怪长公主会如此维护了,不单单是看燕王的面子啊。
如今沈鸢也明白过来,原来长公主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殷家的女儿!
可长公主是如何知道的?她脑袋里飞快盘算,忽然想到了平南王妃,没错了,一定是那时候平南王妃看到了她的胎记,却又欲言又止!
沈鸢哭笑不得,她们还真是瞒得自己好苦啊!
“母亲。”
沈鸢被握住了手,看到母亲眼里积蓄了泪水,也跟着眼睛泛酸。
长公主见不得这样久别重逢的场面,也不想这场面被别人看去,拉着殷白凤的手,“走,本宫带你去房中说。”
说着就走,将一殿的贵妇贵女们当咸鱼干晾着了。
陆氏对长公主将她忘了的事还是松了口气的。
可陆锦却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浑身被针扎一样难受,任何的视线都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今天最大的笑话!
她即站不住也坐不住,直接怒而离席。
心中将沈鸢狠狠的记恨上了。
而目睹了全程的沈悦也同样震惊。
那个女人说自己叫沈白凤,为何她会觉得这个名字如此耳熟?
沈白凤,沈鸢,竟然是随母姓?
另一边岑宁儿皱眉,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心中在盘算着什么。
她见不得沈鸢好,如今野种忽然有了娘,还是和长公主交好,不对,不仅仅是普通的交好,是能让长公主失态,将她们所有人晾在这里而去叙旧的那种好……
岑宁儿心中盘算的功夫,忽然对上了沈悦的视线。
两人心中所想之事一样,所以一眼便看透了对方。
岑宁儿冷笑了,转过了脸去。
她记恨沈悦大于讨厌沈鸢,她之前的仇还没报呢?沈悦看起来想要稳稳当当的做好国公府的儿媳,她偏不让沈悦如愿!
另一边长公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