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传满都城传沈鸢的坏话,谁知道被那小蹄子反咬一口!
管家愤愤不平,夫人会是那样的人?
定是那小蹄子自己逃跑,怕事情败露,污蔑夫人。
人群之外不远处,萧燕听了沈鸢慷慨激昂的一段话,轻笑一声,把手打着的帘子撂下,吩咐辛羽赶车走了。
而另一边的酒楼上,窗户那站着一个青年。
身形高挑,肥瘦匀称,五官十分有攻击性,眼神阴鸷,正盯着沈鸢,脚底是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杯子。
“裴兄,这小女子竟然敢当众辱骂你,就这么放过她?”
户部侍郎的公子方文光不嫌事大,在旁煽风点火。他平日里就跟着裴元厮混,直到这人是有仇必报的狭隘性子,别人给他一巴掌,他能杀人全家。
奇怪的是,都看了半天了,就摔了个杯子就没动静了?
裴元那青筋凸起的手腕就证明他那嗜血的性子又涌上来了,如果不是刚刚看到了萧燕的马车,他怕是早就下去把人收拾了。
方文光还在继续,“你要是不方便动手,不如我找几个人,把那小贱人绑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这样的事以往也没少干,他们几个玩的好的,亲如兄弟,不分彼此。
裴元转身,眼底猩红,猛地扔了手里的酒壶,瓷器砸在方文光的头上四分五裂,他像是还不过瘾,抄起酒桌上的盘子猛砸下去,方文光的头上见了血。
一屋子人谁也不敢拦。
疯起来的裴元不发泄好,是会杀人的。
方文光在地上抽搐起来,裴元累了,才停下手来。
阴笑着扫过屋子里的所有人,“平日里和你们称兄道弟,还真当自己是我兄弟了?不过就是比下人高一等的摇尾巴狗,还想教我做事?”
裴元将愤怒都发泄在这些人身上,看着地上抽搐的方文光,“你爹能不能继续留在户部,就看你怎么做了!”
方文光迷迷糊糊中听到这么一句,他紧缩着身体,“好……都听裴少的安排……”
沈府。
沈氏听了管家的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沈鸢她竟然敢!敢将山贼的事都抖了出来!
她是想害悦儿啊!悦儿的名声怎么办?!
“夫人,接下来要奴才做些什么?”
管家看到夫人直捂胸口,以为夫人被那个不孝的白眼狼给气得。
沈氏摇了摇头,她平息了片刻之后,道,“准备一份贺礼,我要去拜访一下昌伯侯府。”
沈鸢站在椅子上一顿演说之后,医馆前围着的人终于散了。
“姑娘接下来要小心些了,裴家人都是没底线的。”
听玉灵这么说,沈鸢拍拍她肩膀,示意她不必担心。
自己这么做,为的就是试探,萧燕在她的身边到底下了多少功夫。是不是真的无论自己遇到什么危险,他都能给她解决?
不过就是救命之恩,萧燕就为她做了这么多?图什么?
沈鸢总是有些不安心,有时候甚至觉得派了跟班来是监视她的。
这种心理完全是属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不过没办法,小心驶得万年船,她是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的。
回到沈府的时候,意外地,又遇上了沈悦。
沈悦见到沈鸢之后,脸上十分殷切的堆起笑容来,不过比平日里多了些不怀好意。
“姐姐对百姓们的那番说辞妹妹都听说了,姐姐日后出门可是要当心了,就裴家公子那性子,啧啧……姐姐怕是自己作死,惹了大麻烦了呢。”
今日沈悦在听母亲说了此事之后,她第一反应竟不是担心自己的名声,而是沈鸢要惨了。
她不是自诩聪明吗,清高吗?瞧不起沈家吗?
等她被裴元折磨的没有人样的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沈鸢见沈悦挡着自己的路,还有一堆讽刺要说的样子,她笑着抬起手,拍了拍沈悦的脸蛋,“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先把你自己的事解决好吧。”
她说着,回头看了眼刚停下的马车,上面沈氏正在下车。
看沈氏盛装出门,沈鸢就猜到沈氏去做什么了。
沈悦嫌恶地别开脸,沈鸢已经越过她走了。
“母亲,侯夫人怎么说?”
沈悦不甘心的咬唇,此前她是想嫁昌伯候嫡子的,后来,她要嫁的人是燕王……
可前两日,她在相府偷听到了岑宁儿和岑相的谈话,怕是岑宁儿很快就要嫁给燕王了!
现在马贼的事被捅出,虽然没直言她和母亲被丢到了马贼堆里,但架不住人言可畏,人心向恶啊!
目前的下策,就只有让爱慕自己的昌岐来澄清,并将自己娶过门了。
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还得要昌伯候夫人点头。
沈氏脸色在沈悦的话问出时便难堪起来。
沈悦心中咯噔一下,看来是不成……
回到房中,母女二人关上门,沈氏才开始说道,“昌伯候夫人和我打哑谜似的就是不肯松口,一会儿说你是个好姑娘,她很喜欢,一会儿又说昌岐其实在小时候是有过婚约的。”
“那不就是在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