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当时吓的一个激灵,手一滑差点没溜下去,不过幸好抓住了河岸上的石头,这才爬了上来。
官淮尘耸了耸鼻,眼里带着一股子嫌弃,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篮子给扔了。然后又扯来一只篮子又放到水里,本来以为这次会捞到鱼吧,可谁诚想竟捞出来一张褶皱的人皮!
官淮尘抬头看向白鬼,把篮子扔给他:“快点穿好,别耽误我抓鱼。”
白鬼:“……”你是眼瞎了还是咋的,这玩意儿能穿?!它又不是衣服,说套上就套上了!
……
若想套上这层人皮还非得用一种特殊的细线将他和血肉缝合,不过这般疼痛别说是鬼了就连人都不一定受得住。
所以才要用银针封住他的穴脉,以免出现意外。
官淮尘忙活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大致地为白鬼缝好了形体。弄好后他又将银针放在火中烘烤,火焰里冒出阵阵黑烟来,丝丝缕缕的,缓缓升入高空。
温泽这才看清楚白鬼的模样,他同普通渔夫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脸上有一道又长又大的疤痕,看样子应该是捕鱼时不小心伤到的,因此破了相。
官淮尘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张空白的画卷来,又并拢食指和中指并轻轻地在符水里蘸了一下,然后点一点在白鬼的额头上,白鬼立刻就幻化作一道白烟跑到了画里。
画里的白鬼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撑着桨站在船上,河里还倒映着他的身形,好似他又活过来一般。
这便是锁形,锁住形体者可依附在一个平面上,继续过着他生前尚未过完的生活。
日日夜夜,反反复复,不死不休。
温羽凡怔忪了几秒,又看向温泽,这人真的是个大夫?!
官淮尘仿佛知道温羽凡在想什么,便笑道:“我顶多算个不务正业的大夫。”
官淮尘按住画卷,又道:“我听闻将军府今日可是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鬼船载货归,船夫横死江河,这件事任凭谁都不会置之不理吧?”
“可是,小公子难道不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温泽漠着眼,没吭声。他知道官淮尘的厉害,也领教过他的手段。他若是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温羽凡挑了挑眉,冷哼一声:“我们凭什么信你?”
官淮尘抬了下眼,不咸不淡对温泽道:“手伸过来。”
温泽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想着好歹要给人家一个面子不是,于是便乖乖地把手递了过去。
刚递过去他就后悔了,官淮尘的手心不知为何总是很凉,甚至比常人的温度都还要低一点。这倒没什么,关键是官淮尘竟然拿来一根银针!
温泽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撤回手,却被官淮尘一把抓住,扎破了手指,然后按着他的手指在画卷上滴了一滴血。
温泽眼前一阵模糊,不知所以便被带到了那幅画里。此时,画里的雾正浓,那船夫也刚好出门……
天刚麻亮,船夫就已经备好一天的干粮上了船。这船夫虽长的不怎么好但却有着一手的绝活,不管什么鱼啊虾啊但凡进了他的手就没见着活着蹦出来。
船夫顶着睡眼迷迷糊糊地摇开了船,水面上升起一层白蒙蒙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船夫坐在船头,刚呡了口酒,眼前就忽然闪现一道白影。船夫整个人一怔,额头上也冒出细汗来。
刚刚那是个什么鬼玩意儿?!
船夫壮大了胆儿,伸手拿过靠在一旁的鱼叉,向前面望去。只见一艘不知从何而来的货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河道里。甲板上似乎还站着几个人,瞧那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
顿时,船夫长吁一口气,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他一面摇着桨,一面哟呵道:“劳驾,诸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一语未了,一张死人皮倏然扭过头来,一张面目全非的面皮上还吊着两只眼珠子,嘴角开裂直到耳根,已经看不出生前是何模样了。
船夫吓出一身冷汗,夹了夹腿,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尿出来。
船夫撑起木桨,开始往回赶。
可就在这时,大船忽然停了下来,就靠在船夫的一旁。船夫双腿打着颤儿,握着船桨的手更是布满了汗珠。
那几个吊死鬼模样的人又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船夫,颇有一种“死不瞑目”的感觉。船夫顿时慌了神儿,刚要去摇桨就瞧见一只灰白的手搭了上来,一股凉意瞬间刺激到了脊梁骨……
温泽骤然惊醒!
温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船夫的惊恐,梦里的那只手没有温度,冰凉冰凉的。
一想到船上那几张死人皮,温泽心里就咯噔一下,那种手法,好生熟悉!
温羽凡听罢,脸上的神色明显有了些许变化,那船上的的可不是什么厉鬼,倒是有些像那个人做的巫偶!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难缠的很!
一旦被他盯上,不死不休。
在这四海里有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傀儡师,此人擅长巫偶之术,其手中的傀儡更是数不胜数。
就连是天庭的神官都不敢轻易招惹此人。
倘若此事是他所为,那么他又出自于何目的呢?
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