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常州高楼坍塌一事震惊四海,上及天庭,下及四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七年前,常州高楼再次出现即将要坍塌的迹象,于是,同二十年前一样,一个傻乎乎的道士来到高楼前,耗尽平生修为重新封锁了南门。
为封南门,他经脉尽毁,一身修为散尽,狼狈至极。
可他却在张筱死后的第二年下了山,尽管只有一人一剑,即便他修为尽毁。
他死的那一天,青城山白布纷飞,十里素装。
……
“温泽!”
“温泽!”
“温小公子!”
这一道道的呼唤声正在一点一点地把温泽从心境里拉出来,蒋小七一脸的担心,小手不停的在温泽的眼前晃动,还一边唤着他的名字。
“我,”温泽颇有些乏力地扶了扶额头,神色落寞,“见笑了。”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蒋小七顿了顿,有些担心,他看着温泽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他不免有些担忧。
可温泽并未回答,只是不动声色地走到那座金身前,紧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来,轻声念诀,只是须臾间,他便已入阵中。
八门方位,再次颠倒。
“唉!”忽然间,一声略显无奈的叹息出现,沉闷而肃穆,好似是从某个深处传来的一般。
此时,铁锁断裂,一阵阴风刮来,空气里还带着一股子腐烂和黄泥巴的苦涩味。
符印,风止,四周的墙体开始脱落,不多时,黄泥巴便悉数掉落下来,露出了后面的青石板砖。只是那些砖上还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
蒋小七瞅着壁画,忽然叫出了声:“温泽,你快来瞧瞧,这个人好像你啊!”
蒋小七所看到的那幅壁画画的正是二十年前常州高楼坍塌的场景!
“怎么可能是我,”温泽连忙掩饰道,“那时候我还是和你一般大的小屁孩呢,这人哪里同我像了。”
可蒋小七瞅了瞅壁画又偏过头去瞅瞅温泽,他还是觉得这个人很温泽很像,尤其是侧过脸傲然凝视着他人的那股清冷气息。
很难不让人怀疑。
这时,张娘子也发现了些许不对,她道:“这人,怎么这么像陆郎?”
张娘子所指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陆长卿。
若说他一人觉得他们很像就算了,怎么连张娘子也觉得他们很像,难不成,青城山当真找了个替代品来替代陆长卿?!
不过,陆回舟画下这些壁画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从千年前的第一场浩劫开始,一直到二十年前的第三次浩劫,每一个细节都画的栩栩如生。
可是,为何没有七年前的那场意外?
亦或是说,那次根本就不构成灾难,因此,陆回舟并没有将其画下来。
“陆回舟啊陆回舟,我到底该怎么说你呢,”温泽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拿起放在地上的三清铃,放在掌心里摩挲了几下,满眼无奈。
可偏偏就在此时,三清铃忽然响了起来。温泽愣了愣,不应该啊,按照常理来说,随着主人的死去,法宝之类的灵器都会失去法力,与愚物无异。可这三清铃分明是在抗拒他!
活见鬼了!
莫非……
温泽倏然一怔,手中的三清铃再次响了起来,这次的铃声更急切,仿佛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一般。
“张娘子,”温泽蹙起眉头,喊道,“你确定这个人就是陆回舟吗?”
张娘子点了点头,十分确定道:“我绝不会认错,他就是陆郎。”
蒋小七闻声也赶了过来,盯着地上的诡异的血红图案忽然叫出了声:“你们快看,地上的东西又动了!”
蒋小七话音刚落,地上的阵法便自己又动了起来,八门方位,变幻万千,各居其位,方显神通。
“退出阵外!”温泽大喝一声,一把将张娘子和蒋小七推了出了阵法之外,独留他一人在阵门之中。
紧接着,他并拢食指和中指,指缝间还夹着一张黄纸,他微微阖上眼,轻声念诀。
符纸与阵法遥相呼应,三清铃的振动也逐渐平息下来,它缓缓升至高空,与地上的阵法呼应,与此同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道道尖锐的嘶喊声。
这一刻,温泽才彻底明白岭南究竟想干什么!
八段逆仙,鬼盘夺魂,他们这是准备祭城!
“小七,你带着你娘先离开这里,回去告诉温羽凡平城地下的祭祀大阵已经开启了。”温泽低垂着眉眼,神色紧张,好似是在说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
“那你呢?”蒋小七有些担忧,他担忧温泽无法自保,会在这场祭祀中死去。毕竟,他差点就死在了这个祭祀大阵里。
温泽勉强一笑,回道:“放心,我有自保的办法。”
祭祀大阵啊,温泽轻笑一声,他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是谁有这个本事,能完美地复刻千年前的那场祭祀大阵,甚至还更胜一筹。
可惜,还差了些火候。
温泽对着身前的金身勉强笑了笑,低声道了句“得罪了”,便将金身挪到别处,自己坐在了那法阵中心。
只是须臾间,他眉眼间的青涩之气便荡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