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魏老婆子、魏良平母亲是否愿意,这个家终究还是分了。
二房、四房确实想占这个巧,但魏良平也不是吃素的,他爹是长子,他奶注定了要跟他们长房生活,大头肯定是他们长房的。
他能言善辩,软硬兼施,又请了夏厚德做主,替大房争取到了十足的利益。
回来后,夏厚德说道:“这个魏良平啊,读了这么多年书,人也没读傻,脑子还是清楚的。他两个叔叔,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说,魏良平没让他两个叔叔占到便宜?”白佩佩问道。
夏厚德摇头:“没有,他直接按规矩把家产分成了四份,一份是二老的,三份是他父亲和两位叔叔的,一房一份。魏老婆子跟大房,所以二老那份也归大房,他拿了两份。”
“那他还是脑子比较清楚的,我还以为他会平均分。”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他也不傻,他爷、他爹进去了,他自己又是一个不事生产的,他要这个时候不多要一点,到了后面,他们大房怎么办?他娘是女子,他底下也还有一帮弟弟妹妹……”
人都是有私心的,表面上看起来,魏良平这么“狡猾”,有点不公平。
但从各家的情况来看,魏良平在前期给家里多争取一些东西,也是为了长远考虑。他二叔、四叔看似“亏”了,但分了家,两家就自由了,“牺牲”一点也没什么。
魏良平最聪明的是,他抓住了“分家传统”,长辈必定跟着长房长子,长辈那一份养老钱也是单独分到一边的。至于魏里正进去了……
人家进去了,就不用分了吗?
别忘记了,魏老婆子还在呢。
魏高爽、魏高阳只是想分家,对于自己会吃些亏的事情,他们两房心里有数。他们也没想到魏良平会那么快同意,本来想再争取一点的,但夏厚德道:“可以了,再怎么说良平也是你们亲侄子,你们娘、你们大嫂都不想分,也就他同意了。你们要不让他多拿一点,他怎么跟你们娘、你们大嫂交代?到时候你们娘、你们大嫂一不同意,你们还分得了?”
他就问了,他俩到底是想分家,还是想分财产?
要是想分财产,那就慢慢熬,看谁熬得过谁。
如果不想熬,那就快刀斩乱麻,赶紧分了。
“你们家孩子也大了,这事拖不得。”
如此,两房松了口。
魏良平知道夏厚德帮他说了话,还提了一条鱼过来表示感谢。
夏厚德让他到院子里说话。
白佩佩也十分客气,亲自给他倒了一碗茶水,询问他回来后,是否还习惯,以后有个什么打算没有。
魏良平道:“我本来就是农家长大的,没什么不习惯的。就是种地的事,我完全不懂,可能到时候还要麻烦夏叔多指点。”
“这个肯定的,只要你想学,我肯定教。你又读过书,还能做笔记,肯定学得快。我跟你说,种地也有学问,你要是冲得好了,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巴拉巴拉,夏厚德一开口,就是一堆理论知识。
人家还不会吊书袋子,全部都是大白话,偶尔还会举一些生活中常见的例子,浅显易懂。
就是魏良平这种极少下地的人,都能听明白。
而他又是正儿八经参加过科举,了解过策论的读书人,更是能够听出夏厚德所讲的内容有多少价值。
就好像被人猛然敲了一锤,霎时间就让他明白,为什么他爷、他奶的案子会进展得这么快——原来,上面有人想保夏厚德。
他们发现了夏厚德的价值,知道他的存在,能够增加他们的政绩,所以一旦发现有人想要打夏厚德的主意,便立马使了雷霆手段,雷厉风行了。
难怪……
难怪他觉得他爷、他爹的案子有些奇怪,进展得这么快,就好像有一只手在推一般。
石破惊天,宛如惊雷一声。
魏良平从夏家离开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他道:“我爷、我爹……输得不冤!”
先是行错一步,后是犯了为官者大忌,难怪会让人处理了。
之前对夏家还有些芥蒂,心有不甘,到了这一刻,已经所剩无几了。越见过外面的大世界,越知道自己的“卑微”。不要说怨人家恨人家了,他现在只想抱人家大腿,让人家带着自己一起“飞”。
既然已经没有了科举为官的希望,那么就只能换一条路走了。
魏良平在这样想的时候,夏厚德、白佩佩二人也在商量魏良平的事。
打心眼里说,他俩还是挺喜欢魏良平的,若不是魏里正的事,他们也挺乐意与魏良平往来。
但君子报德以怨,何以报德?
他俩不确定的是,有了魏里正的事情后,魏良平还能像以前那样与他们往来吗?
“你觉得,魏良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白佩佩问道。
夏厚德摇头:“不知道,要么他藏得特别深,要么他确确实实是个恩怨分明的君子。”
“希望他是后者。”
“希望吧。”
……
他俩也不能了杆子打翻一条船,既然魏良平已经表了态,递了杆子,他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