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宜人在衙门是多年的老人了,狱卒也乐意给他面子,见他想带白佩佩过去见见,也就交待了几句,就没拦着了。
白佩佩看着面色发青的邹马,忍不住有些感叹:前几天还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之前他还把何莲打得这么惨,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何莲给毒死了……
稍微一把脉,白佩佩心里就有数了。
“怎么样,这毒你能解吗?”
白佩佩:“能,就是解得有些迟了,就算我解了,人怕是也废了,以后只能做个病秧子了。”
身体的机能坏了,她就算把毒给解了,也没办法让他那些被破坏的五脏六腑恢复原状,肯定不能跟以前一样了。
麻宜人听了,无所谓:“只要人能醒,能把事情说清楚,那就行。其他的,都是他自己的命。”
因为是白佩佩的案子,麻宜人可特地摸过邹马的底,对这种打媳妇,只会窝里横的男人,他完全看不上眼。
要不是这里面涉及了人命案,他巴不得邹马直接死掉算了,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要他说,邹马被自己媳妇给毒杀,那也是邹马活该。就是这个女人有些太狠了,让人憷得慌。
幸好他媳妇虽然凶了点,但没那么狠,要不然……
麻宜人连忙跑腿,帮白佩佩买药材去了。至于银针,她身上带着,倒不用麻宜人帮她“借”了。
夏厚德和白佩佩、麻宜人分开后,就先去找了武二,询问他让他盯着那几个人最近有没有坐牛车进镇,都去了哪里。
然后,就找到了米掌柜,将白佩佩被人“陷害”之事告诉了他,一脸着急地想让他帮忙“走关系”。
“我媳妇她怎么可能会害人呢?她肯定不会,当天我们去的时候,她连药都没给人开,我就不明白了,她男人怎么就吃了我媳妇给的药,给毒死了?”
“这根本就不可能!”
……
米掌柜让夏厚德别急,他找人问问。没多久,就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邹马没死,你媳妇把人给治醒了。
夏厚德一愣:“啊?不是说人不行了吗?”
“确实是不行了,但你媳妇一出手,就把人给弄醒了。虽说不能完好如初,但毒确实是解了,人也能活下来,就是以后是个病秧子。”
夏厚德:“……那他有没有说清楚,他中的毒跟我媳妇没关系?”
米掌柜笑了起来:“胡县丞亲自问的,你觉得呢?”
胡县丞虽然不是他们的人,但别忘了,他手里还捏着韩家给的分分,还热乎着呢。
这么点面子,人家还是愿意给的。
更何况,这毒确实不是白佩佩下的,稍微用了点手段,就让邹马交待了一个清楚。
当邹马醒来,得知自己是喝了那碗补药才中的毒,整个人都快气疯了,大骂何莲那个贱婆娘,最毒妇人心,居然敢给他下毒,他打死她……
胡县丞自然不可能让邹马动手,问完话,就让邹马画了押,跑去审问何莲去了。
后面的事情就有意思了,何莲一开始拒不交代,咬定了那药是白佩佩给的。
但药包这东西,它又不是凭空冒出来的,那么那几日谁跟何莲有接触,谁的嫌疑就越大。
再加上刘财是白佩佩干儿子,他也被人陷害下了大狱,米掌柜又透了一些消息,胡县丞果然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魏里正。
多方线索摆在一起,顺藤摸瓜,没多摸就查了出来,何莲那包药,是童婆子给的。
而童婆子,则是魏里正媳妇娘家人,跟魏家关系密切。她在周夫人病重以后,就被周夫人辞退了,她心中生恨,觉得这事跟夏家有关。
于是,当魏里正怂恿她去挑拨何莲与白佩佩的关系时,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然后那副有毒的药,到了何莲手里,成了陷害白佩佩的“证据”。
原本他们这个计划是说得通的,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因为何莲的私心,她“隐瞒”了白佩佩根本没给她开药的事实。
这包栽脏给白佩佩的药包,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药善堂都没办法的毒,落到白佩佩手里,人家给解了。
邹马一醒过来,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刘财的事情,也跟着被查了一个底朝天。
这下进去的,换成了魏里正、魏高明父子俩,以及中途帮忙传话,传递药包的童婆子,被魏里正说动,想要报复刘家的何莲兄长何二狗……
“狗日的,完全没想到,魏里正居然是这种人?!亏我以前还那么信任他,还给他说好话说,他说你这也挺好的。”
刘大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恨死魏里正了,大骂自己以前眼瞎,认了这么一个人当里正。
还好人家衙门不是吃白饭的,最后还是把事情查清楚了,还她儿子一个清白,要不然她那么大一个儿子就要搭在里面了。
谁也没想到,王母的事情里面,居然还藏着一件旧案——她身上的毒确实不是刘财下的,但却是她自己下的。
原来她年轻的时候,嫁给王父以后,王父也不是一个东西,嗜赌如命,一不如意了就这个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