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佩看他气极的样子,补了一句:“我有男人吃的避孕药。”
此话一出,童掌柜的脸色立马就变好了,腆着脸凑上来,问白佩佩有没有绝育的,他想绝育,一了百了。
“咳咳……”童夫人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赶紧拉住童掌柜,生怕白佩佩应了,焦急地说道,“绝育就不用了,避孕就好了,避孕就好了……万一他以后后悔了,我们也好有个退路。”
“不用!我不用退路……”
这回轮到童掌柜被打断了——童夫人直接站起来,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童掌柜有心想说,又怕伤到童夫人,只能郁闷地暂时闭了嘴。
他想着:没事,我就先让让你,事后我再跟白大夫要绝育药!
白佩佩有着多年的从医经验,当然知道绝育药是不能随便开的,笑着答应了童夫人,只开避孕药。
还当着童夫人的面跟童掌柜说:“不管是什么药,总要夫妻商量一下,确定了才能开。要是一个同意,一个不同意,我若是开了,事后你们找我麻烦怎么办?我是大夫,不是官府,没办法替你们断公道,也背不起这样的责任。”
童掌柜:“……”
呵呵!
找不了你,我不能找别人吗?
显然,童夫人比童掌柜自己更了解自己,她一看童掌柜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打了什么主意。
事后还说了他一顿,说他就知道“逼”着她喝药,怎么他要喝绝育药的时候不考虑她了?
她都替他考虑了,他为什么不能替她考虑一下?
“我又不是不答应你避孕,但你要喝了绝育药,万一以后后悔了呢?”
“我不会后悔。”童掌柜语气坚定。
童夫人噎住:“行,就算你不会后悔,万一我后悔了呢?万一以后我身体好了,能生了,结果你不能生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就只有小酒一个孩子,我想多生几个不行吗?身体不许就算了,可身体许了,你凭什么不许我生?”
二人对视许久,童掌柜认输。
当然了,这是后话。
此时,白佩佩替童夫人把完脉,确定了治疗方案,便开了药,约定了定期出诊的时间。
这边完了,那边童掌柜就和夏厚德商议酒作坊的事情。
夏厚德一听童夫人能治好了,便不想买了,说这酒作坊是他们一家几口安身立命的东西,他不能趁人之危。更何况童夫人的身体已经能治了,那就没必要去乡下了,如此他更不能买了。
“那怎么行?你夫人替我夫人治了病,我不能恩将仇报。”
“哎,这哪里是恩将仇报,这是计划跟不上变化。这样吧,童掌柜,你要是只是想感谢我和我夫人的话,这酒作坊我买一半,算我俩合作,你看行吧?”
还能这样?童掌柜迟疑地跟夏厚德解释,他们作坊真的很小,酿的酒根本买不了多少钱,就够一家温饱。这要跟他分一半了,夏厚德赚什么?
夏厚德摸了摸鼻子,道:“其实我买你的酒作坊,不是为了酿酒。”
他告诉童掌柜,他曾听人说过,说有一种酒叫“酸酒”。
他想酿的就是“酸酒”。
童掌柜一脸震惊:“你要那东西干嘛?你是不是被人骗了?酸酒根本不是酒。我家酒窖里多的是,你要有,我现在就让人给你搬一坛。”
原来,他们酒作坊之所以生意差,不是因为他们酿的酒不好,而是他们酿的酒有一部分会变成酸酒。
这下好了,同样的成本条件下,一部分是酒,一部分是酸酒。只有酒能卖,酸酒根本就没人要,那可不就出问题了。
“你有酸酒?!”夏厚德也是一脸震惊,他还想找人帮忙酿了,结果童掌柜他们已经酿出来了?!
童掌柜立马叫学徒去酒窖里搬了一坛。
“其他的都扔了,就剩下这么一些是刚酿出来的,没来得及扔。这东西真不好喝,难喝得很,特别酸,都能掉牙了……”童掌柜苦口婆心,想要打消掉夏厚德酿酸酒的心思。
他十分肯定,夏厚德就是被别人给骗了,否则谁会想酿这种没人要的东西?
没有一会儿,就有人端了上来。
那盖子一拆,一股酸味扑面而来。
夏厚德、白佩佩二人顿时口齿生津,让人拿了一个碗过来,舀了一勺出来。和米酒相比,液体的颜色有些发黄,但十分清澈。
为了以防万一,由医术精湛的白佩佩品尝,她用筷子沾了一点放进嘴里,口腔顿时被一股熟悉的酸味给霸占了。
“嘶……是酸的!没毒,你可以试试。”
白佩佩确定无误,让夏厚德也尝了一口。
童掌柜见着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个酸酒还能吃出一股好滋味来,吓得捂住了嘴巴,觉得是不是他俩味觉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白佩佩抬头一看,顿时笑了起来:“童掌柜,你是不是没吃过酸菜?”
“吃过啊,谁没吃过酸菜?喝粥的时候,酸菜比较下饭。”
“那你不觉得,这东西跟酸汤有些类似?都是能吃的,酸汤都能吃,为什么酸酒不能吃?而且,它也是粮食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