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即便再强势,再牙尖嘴利,面对这么多的指责,和一顶接着一顶的高帽子,也有些承受不住。
她脸色苍白的扛着这些批评她的人,仿佛她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她真的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而导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杨梅,她被人们保护着,表面上,她流着泪委屈,扮演着弱势,扮演着受害者,在刘聪被众人讨伐的时候,她反而觉得,一切是刘聪罪有应得。
谁让她‘欺负’人了呢?
“主任,这件事就是个误会,您先听我们解释。”周怡见刘聪被那么多人为难,忍不住站出来为她说话。
然而,旁观者才不想寻求真相,她们只负责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鄙视站在低处的人。
“还解释什么?事儿都摆在眼前了,要不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人,人家会被逼得去跳楼?”
“你们应该先给人家道歉!”
“没错,先道歉,然后再按规矩处理你们几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压根就不给周怡说话的机会。
主任在群众的撺掇下,脸色也越发严肃起来。
“我不管你们因为什么闹矛盾,都不该把人逼到要跳楼的程度!这还没让你们行医救命呢,就想先要人命了?”
主任的大声呵斥,完全应了群众的心意,一个个都冷眼旁观着一个寝室的人被训斥。
沈莞挨着主任的距离最近,被他的声音吵得耳朵都嗡鸣了。
“主任……”她冷静的开口,但是还没说完,人群的外面,就走进来一个人。
是刘教授。
他风尘仆仆的来到寝室,因为就住在学校,所以是所有教授中,来的最快的。
当然,也不乏他关心自己的学生,所以才来的这么着急。
“怎么回事?”他气喘吁吁的问道。
主任看见他过来,厉声开了口:“你来的正好,这里头,有你的学生?”
“嗯,有两个。”刘教授看向沈莞和孙雯。
主任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冷冷的眯起眼睛。
“哼,就是你的两个好学生,在寝室排挤室友,闹的人家都要跳楼了,要不是有人拦着,今天出了意外,谁能承担得了责任?”
刘教授挨了训,脸色铁青,说道:“沈莞,孙雯,你们两个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为难室友?”
气氛安静了两秒,沈莞见孙雯紧抿着唇,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于是站出来阐述情况。
“我们寝室这两天确实有摩擦,是这位杨梅同学,她的个人卫生方面做的不好,我们出于善意跟她提了提,刘聪同学的语气有些不太好,杨梅同学觉得我们容不下她,冲动之下就去跳楼了。”
“就因为这么点儿事?”刘教授嘴角猛地抽了抽。
沈莞点头,趁着气氛安静,她干脆将经过都阐述一遍。
“就在今天,我们寝室有位叫张莉的同学,管理员应该有印象,她因为头上染了虱子,所以请假去了招待所。后来杨梅同学在刘聪的提醒下,去洗了头,回来后她找我们借毛巾,先不提虱子具有传染性,即便她卫生保持良好,像毛巾这样的私人物品,也不方便相互借,刘聪同学看出我们都不好意思拒绝杨梅,就说了她几句。”
“她都说了什么?”刘教授问道。
沈莞叹了口气,回答:“是提醒她少给大家添麻烦,另外注意个人卫生,不要把我们都染上虱子了。”
“才不是这样!”一直委屈流泪的杨梅,许是觉得自己有了支持者,在听了沈莞的话,突然站了出来。“她原话才不是这样说的。”
沈莞朝杨梅看去,就看见一双写满了愤怒与不甘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
“那你说,刘聪说了什么?”
“她先骂我不要脸!”
沈莞勾起一侧唇角,纠正:“你咋能颠倒黑白呢?她明明说的是让你要点儿脸。”
“那不都是一个意思!”杨梅气愤的说道:“刘聪还说,还说我爹妈,拿她自己跟我爹妈比!她算个什么东西,这么跟我说话?”
沈莞看着杨梅那张狰狞的脸,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这世界还真的有人,把自卑跟自大完美的融洽!
所以,沈莞再一次纠正:“她的原话也不是这样的,她的意思是,我们不是你的父母,没有义务什么都迁就你。”
“我又没让你们迁就!”杨梅瘪着嘴,虽然流着泪,却掩盖不了身上的强势。“沈莞,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咋样了?”沈莞赶在有人要帮腔的时候,大声打断:“我是在陈述事实而已,难道就因为我没有偏颇你,向着你,你跳楼你就有理?那好,那我们这会儿也跳楼去,合你心意了?”
“沈莞!”刘教授从听沈莞第一次解释的时候,就用‘这么点儿小事’来表明态度,足以说明,他对杨梅这种自轻自贱的行为是不看好的。
听见沈莞这么说,他自然要打断。
且,他还当众严厉的指正:“有话就说话,你的生命高于一切,怎么能轻言放弃!”
“我就是说说而已。”沈莞小声嘀咕。
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