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上辈子开饭店,也碰到过这事儿,有过处理的经验,一点儿也不慌。
“您家孩子吃坏了肚子,那您带他去看了吗?您这么一说,弄得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要不这样,干脆我东西也卖完了,您带上孩子去医院做个检查,要真是饭团吃坏了,那看病的钱我来出。”
女人没想到沈莞不光没否认,竟然还要主动带孩子去看大夫。
她是气势汹汹来的,准备好要与她大吵一架的打算,做生意的怕事儿,自然就会把饭团的钱给退回来。
可是沈莞这么‘好欺负’,反倒让她意外了一下。
半天,再次开口:“孩子就拉了一泡稀屎,我就让他上学去了,也没那么娇气,就是这个买饭团的钱,是他从家里偷的,没经过我同意到你这儿买了东西,你得把钱退给我!”
赖账的人总会有千奇百怪的理由。
沈莞听了她的说辞,倒更希望她是出于私心撒谎,至少孩子是好的。
“我不能把钱退给你,一码是一码,孩子如果偷了钱,是你们教育得不到位,不该让我替你们的失责来买单。”
“你一个破饭团卖三毛钱,咋不直接抢呢?三毛钱都够买一斤大米的,搁家里管够吃,你今天要是不把钱给我退了,信不信我去管理大队举报你,这里可是公家的地方,不让摆摊!”
这人拿规矩压沈莞,她还真的没有一点法儿子。
抿着嘴唇,她看着眼神尖锐的女人,叹了口气。
“那您就去举报吧,我就是做个生意,您孩子具体在我这儿买没买过我都不知道,一会儿又拉肚子,一会儿又偷了钱,光凭一张嘴说这钱我不能退,除非你把孩子带来让我认脸,以后我见了他,直接不卖。”
沈莞不是差这三毛钱,而是今天退了,明天后天,那些人都效仿,孩子吃了饭团后找她来要钱,她这生意还做不做?
如果真是她的问题,她愿意承担后果,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断没有负责的道理。
沈莞推着三轮就走,女人急了,跟在她旁边儿跑着,直到见沈莞解开树边的大狼狗,她忌讳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给我退钱,我一定会去举报你的,不信你就看着!”
沈莞理都没理她,直接带着大狼狗走了。
女人站在原地恨恨的盯着她,半晌,转个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咋样?那个死丫头咋说地?”
若沈莞在这儿,定然就会认出来,和女人站在背风地说话的人,是昨天那个贫困户妇女。
她跟这个女人都是住在后头巷子公租房里的邻居,前者的丈夫去南方打工的时候,跟相好的跑了,后者则嫁了个懒汉,吃喝嫖赌样样占全了,挣得钱根本就不够祸祸。
女人瘪着嘴,不高兴地说道:“她不承认,也不给退钱!”
“你说举报她没有?她一点儿都不怕的?”另一个女人晃着头问。
女人点了点头,说是要举报,可是为了三毛钱,对她又没有好处,还得罪人的事儿她不想干,表情神讪讪的就走了。
留下另一个贫困户女人站在原地,不甘心的望着沈莞离开的方向,最后也转身回去了。
……
沈莞回到家,刚进门就被一双手蒙住了眼睛。
跑在前头的地瓜本来就要累吐了,从背后冒出个人突然偷袭主人,它直接跳起来就往身上咬。
得亏了沈松常年训练,身体灵巧的躲了过去。
而后他一把就抓起了狗脖子,跟它别起了劲儿,“小兔崽子,敢咬你爷爷,获得不耐烦了是吧?”
沈莞翻了个白眼儿,“你这条老狗岁数确实不小了,这趟回来,大爷跟大娘没给你安排对象?”
沈松正发愁呢,提到这事儿,脑瓜子就嗡嗡的。
“妹子,你说大爷大娘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慌?就非得让我们仨成家不可,他们要想抱孙子,自己再生一个不就完了么,我们哥仨儿又没意见,等抽空,你可得帮我劝劝他们。”
沈莞嘴角抽了抽:“啥话都敢说,你也不怕大伯听去,扒了你的皮!”
“你小哥我皮糙肉厚,才不怕他们,不过妹子你是咋回事儿?跟陆霆霄又闹掰了?你看当初我就说,你跟他压根就不行,这叫啥?不听你哥的话,吃亏了吧!”
沈莞看他那张脸,怎么都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
“与其操心我,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瞪了一眼,她从他手里夺过狗绳,进屋关门。
沈松笑着摸了摸头,回到隔壁,王艳梅瞧着他那一脑袋长毛,动剪子就要给他理了。
沈松忙用手护住脑袋瓜子,他们特战队跟普通部队不一样,属于独立的体系,所以对他们都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沈松的头发也不长,单纯就是比沈政跟沈涛的长了一点儿,根本用不着剪。
“妈,你给我发型毁了,那明儿个相亲,人家姑娘看不上我,可不管我的事儿。”
王艳梅的剪刀停在了半空,坐下去后,语重心长的说:“小三儿,你两个大哥,都忒不长心,不过好在他们在县城里头安全,不像你一样的,经常出去冒险。在你们兄弟三人之中,妈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生怕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