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蠢货做出这种自掘坟墓之事,他的太子之位肯定是保不住了!”瑞王兴奋的面色发红。
回京复命的时间是由他来决定的,大楚每年汛期是在六月到九月,工部官员大多会在九月末回京复命,最迟十月也都回京了。
每年代天子巡查的都是太子,而据他了解,太子每年不过只是走个过场,随便留个人替他,他便回京该逍遥便逍遥去了,有皇祖母纵着他,自是也没有人敢深究。
他和太子相比,自己简直就是恪尽职守,吃苦耐劳了。
感觉身上有些发痒,楚昀逸烦躁的抓了抓,这鬼地方靠近江堤,不但地方贫瘠,河风强劲,空气里水腥气也重。
这阵子他的身上还起了些湿疹,就这么待着都让人不适,对他来说实在是种煎熬。
不待天亮,楚昀逸便起身让人收拾准备回京。
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天气却阴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
楚昀逸归心似箭,其他的兄弟都在封地上,他自是不想错失良机,继续勘察江堤之事,他也自是不再当回事。
只匆匆交代了工部之人几句便策马向着京城而去,只是还没走出二十里,便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一口气跑了二十里,马儿也累了,瑞王带着人去了附近亭子里,避雨的同时歇歇脚。
身边的心腹护卫有些不安的道:“王爷不如等雨停了我们再回?”
瑞王眉头一皱,现在冒雨前行倒是没什么,他就怕这雨若是一时半会儿不停,耽误他的好时机。
……
京城,疾风骤雨,朝堂上一片裹着愤怒的喧哗声。
太后与皇帝并驾齐驱般,一个坐在龙椅上,一个端坐于凤椅上。
地上跪着六人,都是湿淋淋的,满身泥水,不知惶恐多些还是惊惧多些,缩着身子抖成了一团。
几人是在挖掘河堤时被人捉了正着,马不停蹄的直接将人送进了京城。
随后便送去了京兆府,京兆府府尹自知事关重大,一刻不敢耽搁的直接请了淮南王。
淮南王亲自审问,说是被人收买,在提供画像过后,有人认出是太子府的管事。
因此,经过审讯之后,淮南王便提了人直接进了宫。
皇帝龙颜大怒,“简直混账,挖掘江堤这种灭族之事,你们怎么也敢做的出来?
这若不是淮南王及时发现,万一江堤被冲垮,后果不堪设想。”
几名周身狼狈的男子闻言,越发惶恐,连连叩首求饶。
太后面色也极其难看,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但她没有立即说话,目光却是望向下方站在淮南王左侧的承恩公一眼。
承恩公会意,突然出言道:“淮南王,单单就凭这几人一面之词,怕是不足取信,太子得罪的人不少,也许他们是被人收买用来诋毁太子的也说不定。”
承恩公是太后的娘家兄弟,自是站在太后那边,也是最近维护太子的带头之人。
承恩公如此说也不过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只希望太子这个外孙是被人算计了。
否则这次怕是真的压不住了。
重点是,也不知是谁如此给太子雪上加霜的煽动民心,如今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对太子的叱骂。
他心里感觉很累,看来等下朝后得去姐姐那里一趟了。
越忱宴狭长的眸子瞬间幽邃,冷冷的睨了承恩公,神色冷肃,声音简洁的道:“收买他们的人是太子府的管事。
若非提前让他们指认过又审讯后供认不讳,证实一切是太子指使,承恩公以为本王会随便将人给提进大殿里来吗?”
承恩公心下一紧,当即看向太后,有些底气不足的尴尬道:“淮南王误会了,老臣没有那意思……”
太后面色越发的阴沉。
泰安帝龙颜震怒,“立即传那孽障进来。”
“皇帝,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急什么?”太后沉声道。
泰安帝重重一叹,“母后,朕知道您慈和,也向来疼爱太子,过于溺爱了他一些。
可这混账东西不但不知珍惜和感恩,反而恃宠而骄,没有半点储君的觉悟,如此德不配位,朕如何敢将大楚交到他的手里?”
他身为一国之君,整日里都尚且收敛着,这个孽障却因母后的袒护,才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这次他休想再蒙混过去。
太后看着皇帝那眼中难掩的磨刀霍霍的神情,只是心里冷笑了声。
这是在暗指她枉法徇私,不顾是非之意。
这时,太子强横的声音传来,“本宫就看是哪个该死的东西陷害我。”
一路进宫他就生了一肚子的气,一路都听到有人在骂自己,这些贱民,等他出宫了,定要将他们都斩杀了去。
太后看到太子这不知死活的样子,眼神阴冷的没有半点感情。
太子走到百官之前,一抱手,振振有词的道:“皇祖母,孙儿冤枉啊,父皇,儿臣最近一直禁足太子府连门都没出过。
更何况,儿臣怎会蠢不可及的做出有伤国本之事?皇祖母,父皇,儿臣怀疑是有人存了谋逆之心,或许还觊觎儿臣的太子之位,所有才故意陷害儿臣,还请皇祖母和父皇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