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见此,竟生出了急智来,当即高声道:“侯爷,现在处理婆母的后事要紧啊……”
纪国公已经看准了立在床榻边上的手杖,现在他只想打死这个不孝子。
听到罗氏的话,他总算找回了些理智,是啊,母亲的后事要紧。
而且这件事还不能传出去,否则,纪家就成了笑话了。
而且母亲还瞪大眼睛看着呢,母亲活着还好,可如今这般,着实让他有些发毛……
……
“不愧是青楼出来的,胆子足够大……”
陶姨一进香意,见到盛云昭便忍不住夸赞了方聘一句。
“陶姨辛苦了。”盛云昭不置可否的一笑,见陶姨脸都晒的通红,便将她带去了后院花厅里,“陶姨去的时间可不短。”
陶娘子不以为意的一摆手:“不用和我客气,我等了一会儿,就怕方聘被人给轰出来,反而坏了你的事。
你是没看见轩世子见到方聘之时那动情的模样,大庭广众之下,他就和方聘抱在一起了,我看的都脸红……”
说完,陶娘子看着盛云昭,面前女子容色清丽,气质如兰,高雅娴静,她心中有些怜惜。
真不知纪轩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美好的女子不好好珍惜,反而冷落她两年。
盛云昭不知陶娘子心中所想,听了她的话,只是浅浅的笑了下,情绪淡然,心中平静,没有半分的不甘。
这一次,她就看着,他得偿所愿后,他心中执念是否值得。
不过上次她从姜晚音的话中听出,后来方聘好像也回来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姜晚音虽没说。
但想也知道,方聘想留在纪国公府不会那么容易的,纪国公府有的乱呢。
但可以确定,对姜晚音来说肯定不是好事就是了,否则,她也就不会有那么深的怨念了。
这次就算没有自己的操纵,方聘一样都会回来,不过是因为她与姜晚音相互较量中,先一步将方聘握在了手里,取得了先机。
说来,也得感谢越忱宴,若不是他及时的告诉自己方聘的存在,若不是事情发生的过于迅速,自己还真被姜晚音牵着鼻子走了。
她估计姜晚音是大意了,没料到她知道方聘藏在哪里,否则早就将人转移到别处了。
盛云昭亲自端了花汁送到陶娘子的手边,“陶姨,喝些花汁解解暑气。”
"姑娘客气了,"陶娘子看着面前盏中那颜色鲜亮的汁水,听她说是花汁,有些好奇,“花汁?”
说着端了起来先是嗅了嗅,一股诱人的香气弥漫在鼻尖儿处,抿了口,更是满口生香让人欲罢不能,“竟这么好喝?”
盛云昭浅笑,对芸娘道:“给陶姨装些回去,给家人尝尝鲜。”
“这怎么好意思……”陶娘子话虽这样说,可却没有拒绝。
转而,她便正色的道:“只是太后处事也过不公了,竟然就这么将纪轩放了出来。”
盛云昭浅浅的笑了笑,“意料之中的……”
陶娘子转而笑着道:“不过我们这边也不算没有收获,还多亏得他们闹了这么一出,姑娘才能这么快的与纪轩和离。
不然还不知要折腾多久呢,说句难听的,这些权贵世之家就没有和离一说,为了颜面可是什么事做出什么来,如今姑娘也算是开了先河。”
盛云昭深以为然,这也是她为何会在纪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先离开纪家的原因,这也多亏了纪老夫人心思深,气量小,曾明里暗里的暗示她府中不能留太多的人。
什么人多手杂,可纪家好排场,奴仆无数,如此说,就差明说她不能带太多的人罢了。
那时,她一心想要融入进纪家,事事都想做到尽善尽美的让纪家长辈喜欢,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待送走了陶姨后,阿凌就寻了过来,“夫人,我寻了几处房子,唯有城南有处院子合适,您看您要不要去看看?”
盛云昭沉吟的道:“那边都是些权贵私宅或是养外室的地方,墙围设的高,相互也不走动,的确很合适。”
阿凌颔首了下,接着又道:“我走访了一些米铺,不少铺面都在处理陈米等换新米,故而每石都很低廉,大概在两百文上下浮动。”
盛云昭知道,大家都以为秋收就快来临,故而都没当回事,因此才会发生那么多的惨剧。
“走吧,现去看看房子,若没问题,尽快定下来。”
几人轻车从简的去了城南,所过之处都是高墙窄巷,灰瓦石墙,相当整在,均是关门闭户显得极为安静。
待马车进了微雨巷,往里走了六七户人家停了车。
盛云昭被芸娘扶下来,先是看到一棵枣树探出大半头,上头结了不少的青色的枣子,个头饱满喜人。
不过院墙外头能够得着的枣子被人扯光了,有的扯劈了枝杈,想来是路人发现里面无人居住顺手摘果子时劈断的。
盛云昭顺势往里看去,三间正房挎着两间小耳房,院落宽敞,干净整洁,一棵树,一口井。
但若要存放粮食怕是最多能让开一间屋子,从过日子的角度来说,盛云昭一眼就喜欢上了。
可她初衷是要存放粮食的,这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