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儿,这是怎么回事?”盛老夫人没看到孙儿,看到带进来一个男人,不由皱眉问道:“还没找到徊儿?”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淮南王的人在大门口将这么个东西交给了我,说他是绣线铺子的张掌柜,他知道云徊的下落。”盛宽双眼布上了红血丝,上前一脚踹在那男人的身上,“说,我儿子在哪里!”
盛老夫人不由看向盛云昭。
盛云昭抿着唇角没有说话,越忱宴说一个时辰内给她消息,没想到竟这么快就找到了些头绪。
张掌柜哀嚎了声,惶惶然的道:“盛将军你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权贵,可也不能以权欺人啊。
小人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盛将军的儿子在哪里,我又怎么知道?
我不过就是做个小本买卖的,每日可都安分的紧,你们平白无故的将我绑了来,是在犯法……”
苍易见他都到了这步了,还试图蒙混过关,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上前攥住那个男人的头发,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敢说平白无故?你当淮南王闲的,随便的拿你来消遣我们不成?”
张掌柜被迫的仰着脖子一眼看到宋姨娘,他心慌了下,连忙喊起冤来,“冤枉,真的冤枉啊……”
就在这时,盛云昭淡淡的道:“芸娘,你来问问他,是不是我们真的冤枉了他,没准儿等下他说不准就想起来些什么了。”
外头的芸娘听了踩着重重的脚步走了进来。
苍易不知云昭所言何意,只当她和芸娘商议好了,便起身让开了地方。
芸娘在男人跟前蹲下身,脸上含着随和亲切的笑容,语重心长的道:“这位大哥别想不开的犯傻,有什么坦荡些说出来,对大家都好,可真要见到棺材了再哭可就晚了……”
众人:就这和哄儿子似得,能问出来什么就怪了。
张掌柜见此,登时硬气了:“劝你们啊,都识相点早些放了我,我可是良家百姓,你们敢滥用私刑我,我可真会去官府告你们的。”
盛宽摇头暗叹,手去摸挂在腰上的刀柄,“他这种人,刀架脖子上就什么都说了,何必费劲。”
然而下一瞬,就见芸娘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在明亮的光线下寒森森的。
“你,你干什么?”张掌柜双眼露出惊恐之色,想躲却躲不开。
芸娘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张掌柜开始都没觉得痛,下一瞬,只觉一股热流从手臂涌出,眼睁睁看着鲜红的血液顷刻染透了自己的衣袖。
剧痛传来,张掌柜慢半拍的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在场的众人皆是用着惊诧的目光看着地中间那个肥胖的女子。
记忆中的芸娘是个随和的,爱笑的,有时也有些泼辣的。
但平时都分外容易让人亲近,可从没见过她这笑着行狠辣之事的一面。
而只有盛云昭知道,芸娘一直因为自己在藏拙,她多数的时候用大嗓门或是泼辣来给自己看罢了。
“我说我说……”张掌柜痛哭流涕,从来没遭过这种大难,“这和我没关系啊,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芸娘在他灰色的衣衫上擦掉刀刃上的血迹,和蔼的道:“嘘,好好说话,别聒噪,惹我主子不高兴了,你还得再挨一刀。”
张掌柜的嚎叫声戛然而止,双眼都是恐惧,只觉芸娘的笑容像个恶魔,简直就是个笑面女阎罗。
“说,和谁有关系?”盛云昭声音冷冽的道。
张掌柜都怕死了,说什么也不想再来这一下,当即知无不言,“是宋姨娘,是她给我消息,让我雇人将徊公子哄进茶楼,然后关起来……”
宋姨娘如遭雷击,下意识的尖声咒骂道:“张坤你个王八蛋敢胡乱攀扯我??”
张掌柜一听她将事儿都推给了自己,这等于将他往死路上逼啊,当下脸就扭曲了,道:“绣儿,我和将军府无冤无仇的,我为何要算计徊公子啊?”
“你们吵够了没有,说,我弟弟人在哪里!”盛云昭冷声道。
莫名的,张掌柜听着那小娘子的声音里含了一股煞气,不知是怕的还是手臂上的刀伤痛的,他额头冷汗直往外冒,连忙道:“盛将军,小人小人现在也不知道徊公子在哪里……”
张掌柜说的格外心虚,心里意识到今日不能善了,他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张掌柜收到宋姨娘的暗号后,便收买了一个伙计跑腿儿在盛云徊的必经之路等着,说是他姐姐找他有事。
盛云徊听了伙计的话后,信以为真便随伙计进了茶楼雅室。
而张掌柜自知自己没什么力气,又另外又收买了两个专门做那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勾当的人。
从头到尾张掌柜都是雇佣的人,他本打算等着接人的。
只是,人不见了。
张掌柜被骗了,他也头一次接触那些人,左等右等的也没等到人,他也害怕了便藏了起来。
可还是被淮南王的人找到了,而且直接提到了将军府门口。
可是,何氏听明白后,却疯了般冲上前,掐住了宋姨娘的脖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儿子招你惹你了,你竟想害他,你还我儿子,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