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摇头,“不用,你好好看看,你有没有觉得光头的这么多,就她们倆有头发,有没有感觉不怎么顺眼吗?”
芸娘错愕了下,随即忍不住喷笑,也看了眼二人杂草般的头发煞有其事的点头道:“这么看着的确是不怎么顺眼。”
别看芸娘胖,可手脚却是麻利的。
出去了片刻,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把寒光闪烁的菜刀。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确认般的又问道:“真的要给她们剃度吗?”
盛云昭环着手臂,身子有些慵懒的靠在窗外的窗边处,声音凉凉的道:“当然,随便说说的话,我们还不如回去睡会儿。”
芸娘忍不住掩唇而笑,主子这样调皮的时候可不多见。
不过可见她们是真的惹到主子了。
但她也知道盛云昭这么做,定然有她的道理,她打小行事便极有分寸。
芸娘蹲在采青和采微的头顶,刀刃贴着头皮犹如给猪褪毛般往下齐根儿剃了起来。
此时她们都昏迷着,任由芸娘摆弄她们的头,很快一颗秃头就出来了。
只是不怎么整齐就是了。
待给两个人剃完头后,芸娘一脸坏笑的问道:“要不要再给她们点上戒疤?”
盛云昭有些犯懒,“算了,先去拆房点把火,燃的越高越好。”
芸娘觉得自家主子行事越发高深莫测了,她都有些看不懂了,不过她也不多问。
黎明时分,正是万籁俱静之时,万佛寺后山浓烟滚滚,几乎染红了半边天。
原本准备回京的越忱宴一眼看到这边的现象,心下大惊,“云昭!”
随即毫不犹豫的拨转马头向着这边策马狂奔而来,漆黑的夜幕中,他身上披着的黑色披风扬起,犹如雄鹰那双展开的翅膀……
有僧人夜里喝多了水起夜看到了,顿时扯开喉咙大喊起来,“走水了……”
僧人的大叫声很快惊醒了万佛寺的和尚们,随便裹了僧袍,开了大雄宝殿的后门,过了索桥一窝蜂似得冲进了后山。
然而,发现竟是一个院落的柴房走了水,但好歹柴房是独立的,今夜没什么风,还没有将正房烧着。
但只见两个满脸烟熏火燎的,一胖一瘦的女子正在端着水盆试图灭火。
可惜,二人泼进去的那点水杯水车薪,火势不减,反而越烧越旺的趋势。
僧人们也顾不上多问,自发的找水灭火。
盛云昭却拉了姨娘退到了一旁,眸色变幻,这么大的阵仗,其他院落的宫人竟然没有一个过来帮忙的。
是心虚还是想独善其身,各扫门前雪?
人多势众的,很快就扑灭了火。
只是还不等僧人们松口气打算询问怎么走水的时候,芸娘登时声音愤愤的道:“那两位姑姑呢?都火烧屁股了,睡死了不成?”
说着芸娘拿了一杆灯笼大步流星的就往耳房走去,啪啪啪的拍门。
众僧人也觉蹊跷,按说火势这么大,他们来的时候,这边几乎亮如白昼,就算睡的再沉,也该惊醒才是。
不少僧人心中都生出了一个念头,怕不是睡死了,而是死了。
果然,那女人拍了半天的房门,里面也不见动静。
他们都觉得自己猜对了,而且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俩。
猜忌的目光不由纷纷落在了站在原地的俗家女子盛云昭身上。
这女子的脸上蹭了不少黑灰,顶着一张花脸,此时光线不是很明朗,有些看不清她原本的面貌,可唯有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明亮如星,可她那神情要多坦然有多坦然。
这若不是内心强大,就是他们想多了。
盛云昭一脸无辜,“怎么了?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身为僧人如此直视女子难道不知道是很失礼的行为吗?”
众僧人纷纷竖掌垂眼念了声佛。
此时过来的只有一名执事僧人,“施主,这柴房因何……”
“砰——”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执事僧的话语,转头看去,见那过分肥胖的女人已然不耐,粗暴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随即,便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僧人们见此齐齐的奔了过去,随之便石化在了门口。
里面的画面已然称不上是香艳了,而是糜烂……
床榻上躺出了横七竖八感,看到的不是光秃秃的脑袋就是皮肉……
僧人们在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后,随之面红耳赤的纷纷退离了门口,“阿弥陀佛……”
“怎么了?”盛云昭见此,露出茫然好奇的上前。
芸娘却适时地走了出来,忙拉着她站到她们的门口,“主子别去,可别污了眼睛。”
随即她立着眼疾言厉色的道:“怎么回事?佛门重地,天下百姓为之信仰的干净之地,没想到竟如此的腌臜龌龊令人作呕!”
执事僧念了声佛,满面凝重,“女施主稍安勿躁……”
“如此污糟如何勿躁?”芸娘火冒三丈。
这里是皇家寺院,发生这件事已然不是一个执事僧能解决的。
一个不好,不止寺院清誉受损那么简单了,也不止失去天下百姓的信仰那么严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