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天真!”
没有外人在场,无需维持表面功夫,纪轩冷冷地扔下一句拂袖而去。
房里有片刻的安静,一旁的芸娘总算回过神了,扶着盛云昭起身.
让她坐在凳子上,一眼看到她的有些红痕的脖颈,“诶呀主子都肿了,世子这是怎的了,发这么大的火?
平日里看着挺有风度的一个人,怎么能对一个女儿家这么粗鲁呢?主子,这是怎么回事?”
见盛云昭不说话,她转身去了净面盆前,洗了毛巾回来,就要为盛云昭擦拭。
“我来吧。”盛云昭从她手里拿过湿了的毛巾按在脖颈处。
皮肤上的火辣感总算好受了些。
芸娘便去收拾散落地上的香料又重新摆回到了妆奁里,“还好世子爷没留意,这若被他发现了,不知又该惹出什么风波来。”
“嗤……”盛云昭冷嗤了声,“看见就看见,我没偷没抢的,这些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他能将我如何?”
前世这一手制香术她用来消磨时间,同时也用来等待,她若不给自己找点事做,自己整日在房里发呆,早就被他们给逼疯了。
芸娘有些忧心,“可在老夫人她们的眼中,这就是些都是些服侍人的下三等事,让人知道了,定会以为给国公府丢脸。”
“呵……”盛云昭讽笑了声,“若不是她们命好,也不见得比谁高贵在哪里,以后不用藏着掖着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得闲了,你给我做个背包,我要随身携带着,这辈子,我就用这些东西走出一条路来。”
芸娘都收捡好又将妆奁放回到妆台摆好,默默的根据刚刚发生的事和之前主子突然很急的打发知春和知夏去寻世子。
见二人不回来,又打发她去,那急切的模样以及刚刚世子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分析了下,小心的劝解道:“奴婢知道主子您求爱心切,可您这样与世子唱反调,恐怕世子很难从您啊……”
“咳咳咳……”正在思索的盛云昭闻言登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咳了起来,嗔怪的瞪芸娘.
可芸娘却是误会了,拍了大腿一下,“诶呦,真被我说中了?
主子,奴婢早就说过了,您与其剑走偏锋,不如实际点先把世子灌醉,先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这就解决了。
我一直就觉得您就是面皮太薄,您想想,这夫妻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不咱们就来个霸王硬上弓?
这男人尝到了甜头是会上瘾的,只要一见到你定然就想了,以后可不就顺理成章的琴瑟和鸣。
退一步说,若世子恼怒,想来这种事,男人肯定没脸说出去……”
盛云昭听的头疼,扶额道:“芸娘,我想和离!”
若是让她一直说下去,她敢保证芸娘能说上一天,那歪主意都不带重样的,真不知道她一个没嫁过人的老姑娘,怎么就知道这么多。
“他,啊?什么?”芸娘觉得自己定是这几晚没睡好就出现幻听了。
“我说我想和离,芸娘,你会帮我吧?”盛云昭静静的看着她。
芸娘今年二十几岁,她是照顾自己长大的。
自己嫁人后她也跟了过来,立志要陪她一辈子。
芸娘这次听清楚了,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和和和离啊?啊啊那那好像不能和什么离吧?
太太后懿旨,皇上圣旨,你们绑绑死了呀……”
看着芸娘被惊的话不成句的,盛云昭暗叹了声,“我哪里不知这其中艰难?
退婚难,和离更难,可是再难,我也要拼上一拼,我才十八岁,为何要将这一生填在这火坑里呢?”
芸娘稍稍冷静了些,一把抓住盛云昭的手,“主子啊,这你得想好了啊,国公府世子妃的位置,那可是多少人都挤破头的……”
“芸娘,我想的很清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了……”盛云昭声音坚定的道。
芸娘见她是认真的,不像是一时冲动,“既然主子想好了,那芸娘就支持主子。”
随即她一脸犯愁,“可是刚刚世子他说的那些话,怕是不会答应的。”
盛云昭小声道:“芸娘,你明早让知夏找个理由出府,收买一个乞儿让他跟踪世子,看他常去哪里,停留了多久,见过什么人……”
盛云昭和芸娘悄悄商议了一番,让她打发人送沐浴的水进来后,她便打发了芸娘。
褪下衣裙,盛云昭看着身上斑驳的痕迹,她咬了咬唇,将自己没入水中……
若是让芸娘看到这些痕迹,恐怕又该惊天动地了。
上了床榻后,盛云昭从枕下拿出一枚玉佩。
玉佩质地温润古朴,入手升温,一看就是有来历的。
不同于前世的是,昨晚,她离开前顺了越忱宴的家传玉佩。
当时她想着,或许这玉佩能做为她最后的保命符,但愿永远也用不到的一天。
可是纪国公府树大根深,若顺利和离自然是好,若是闹到水火不容那步,自家无法与之匹敌,还会招来灾祸。
这件事还得小心应对才是。
国公府百年世家,极为注重礼仪规矩,可以说相当严苛,每日晨昏定省都是有时辰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