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一直防备着陆怜怜使坏。
包括脚进到水里的时候,陆氏都要探一探水温是否合适。
全程都没什么奇怪的。
晚上八点,陆怜怜妥帖地伺候陆氏洗完脚,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时候,沈怀文也回来了。
他推开卧室门,便见到陆怜怜窝在床上,一副脸色很差的模样。
陆怜怜微微抬头,声音虚弱道:“怀文,你回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沈怀文担忧道,“脸色怎么那么差。”
陆怜怜委屈又隐忍的模样,一直不肯说。
可把沈怀文着急坏了。
他要送陆怜怜去医院。
陆怜怜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必要去医院。”
她一副要哭的模样。
沈怀文能看得出,陆怜怜很委屈。
他当即就想到,今天他去军政府之前,陆氏闯进他们卧室说的话。
想了想,他问:“是不是我妈给你委屈受了?”
陆怜怜摇头,“怀文,你别问了。”
“所以真的是我妈?”沈怀文蹙眉。
陆怜怜一副替陆氏说话的模样,“都是我自己笨手笨脚不小心,伺候夫人洗脚不小心磕了一下,跟夫人没关系。”
“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沈怀文开车,带陆怜怜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的时候,陆怜怜偷偷塞给医生一些钱,“外面的人是我丈夫,女人怀孕不易,我想让他心疼我。希望医生行行好,就跟我丈夫说,我是劳累过度导致的身子虚,可以吗?”
“夫人,您放心。”医生也没想别的。
一来有钱拿,二来他撒这个谎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他答应了。
沈怀文问的时候,医生就是这样答复的,然后嘱咐沈怀文,“孕妇身子虚,还是不要让她干重活了。”
“多谢医生。”
沈怀文又开车带着陆怜怜回家。
到了卧室,沈怀文把陆怜怜哄睡,然后就跑去陆氏那兴师问罪。
陆氏本来都要睡着了,一听直接睡意全无,她火冒三丈道:“我让她给我洗脚又怎么了,媳妇孝顺婆婆,天经地义。”
“您明知道怜怜怀孕,身子又虚,干嘛还要让她干活。”沈怀文也恼了,“她给您端洗脚水的时候,差点儿就摔到,还把胳膊磕青了,要是磕到肚子,孩子早就没了。妈,念在咱们已经是一家人的份儿上,你就别折腾人了。”
陆氏这会儿才彻底明白,为什么方才陆怜怜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这个小贱人,竟然挑拨他们母子关系。
紧紧攥着拳头,陆氏问道:“是她在你面前告我的状?”
“她没有告状。”沈怀文气不顺,“她告诉我,是她自己的问题,还让我不要跟你生气。”
好个以退为进,这陆怜怜耍起心眼还真是难对付。
陆氏有口难言,只能无力辩解,“是我撞的她吗,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
“如果您没有让她干活,她也不会受伤。”
说完,沈怀文气哄哄转身离开。
陆氏一晚上没睡着觉。
她很想找陆怜怜算账,可现在却不敢轻举妄动了。
陆怜怜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于是,陆氏消停了一阵。
陆氏消停了,陆怜怜就开始作威作福。
有时候她踩到陆氏头上,陆氏也全盘忍了下来。
陆怜怜得意极了。
甚至逛街在大新百货遇到钟灵毓时,她还冷嘲热讽了一番,说钟灵毓肚子不争气。
钟灵毓笑了笑,“母凭子贵,我确实比不上你。”
这是在嘲讽陆怜怜妄想用孩子上位。
陆怜怜脸色微微扭曲。
钟灵毓就没再搭理陆怜怜。
她给沈怀洲挑着领带。
正挑好一条,陆怜怜突然过来找茬,“这条很适合怀文,我要了。”
说着,她把领带,从钟灵毓手里抢了过来。
钟灵毓眉心微蹙,但也没说什么。
她叫来服务生,拜托服务生找一找有没有同款的。
服务生拿来一条。
陆怜怜又中途截下,“这样的领带,有几条给我包几条。”
说着,她挑衅地看着钟灵毓。
钟灵毓懒得跟这种人计较,浪费精力又浪费时间。
正要离开,旁边突然传出一阵冷嘲热讽的声音,“你是什么东西,敢跟老子女儿抢东西。”
钟灵毓回头一瞧,竟然是金世宏。
陆怜怜嘲讽道:“不敢反抗,就把长辈叫来帮忙,嗤!”
服务生满脸冷汗,小声提醒陆怜怜,“夫人,这位是金先生,您还是说话注意点儿吧。”
金?
能比沈家显赫吗?
在云城,沈家才是土皇帝。
陆怜怜扬着下巴,“没听说过,把这领带给我包起来,我全要了。”
金世宏舌尖抵着上牙膛,轻笑了一声,“沈家真是好家教,一个姨太太,骑到少帅夫人脸上作威作福,可真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