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综睿对陈听澜身材的评价,就是搓衣板加五花肉。
这是陈听澜第一次想杀人。
她咬牙切齿,脸都要气熟了。
江综睿手肘撑在桌子上,慵懒地托着下巴,“不过,昨晚你确实裸着在我身上趴了一晚。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你好好想想,这件事要怎么对我负责?”
陈听澜简直难以置信。
怎么会有江综睿这么不要脸的人。
她拍桌而起,“不就是贴了一晚上吗?又没有真正发生关系?”
江综睿眸色微暗,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也是你非礼了我。”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
陈听澜阴差阳错跑进他房间,还把他当成床垫子躺了一晚上,她理亏。
撇了撇嘴,“大不了我赔给你钱啊。”
江综睿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已经维持不住,“赔钱?”
“也只能这样。”陈听澜叹气,“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负责啊?”
江综睿没说话,静静盯着她。
他这种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陈听澜的心寸寸往下沉。
她心里起了防备,面上也带着少许的警惕,“你怎么不说话?”
不会真想让她负责吧。
心里直打鼓,陈听澜好久都没听到江综睿的回应。
江综睿轻笑一声,“如果我想让你负责的话,你要怎么负责?”
他面上带着揶揄。
陈听澜一时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故意吓她。
想了想,她说:“我理解的负责,大概就是结婚之类的。”
江综睿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微微颤了下。
紧接着,陈听澜话锋一转,“不过结婚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咱俩都不像能凑到一起过日子的。”
江综睿沉默半晌,随后挑起眉头,“怎么,打算孤独终老?我看你是被金少棠给吓怕了。”
“我是被吓怕了。”陈听澜苦涩一笑,“当初受过的伤,不想再受第二次。爱情这种东西,一点儿都靠不住。”
江综睿很想说,他靠得住。
可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他大致能预料到,如果他开门见山,向陈听澜表达自己想和她结婚的想法,陈听澜以后一定会躲着他。
想到此,江综睿的步子,就这样停滞在原地。
退不得,也前进不了,抓心挠肺似的难受。
陈听澜又往他心里,狠狠插了一刀,“江综睿,我把话放在明面上,我们最多是朋友之间的关系。如果你想让我负责,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
“你想什么呢?我可没想让你跟我结婚。”江综睿故作轻松地嗤笑,“你想负责,就去给我搜罗些古董来,越贵的越好。”
闻言,陈听澜松了口气,能用钱摆平的事,都不叫事。
她一口答应,“行,改日我问问我大哥,他收藏了不少好东西。”
江综睿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陈听澜能察觉到,他似乎不太高兴。
至于原因,她不愿意往深处追究。
江综睿是真心不想让她负责也好,假意不想让她负责也罢。
总归,他们之间没有可能。
叹了口气,陈听澜回了陈公馆。
沈怀洲迷迷糊糊醒来时,还能嗅到身边的甜香气息。
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仍记得昨晚疯狂又旖旎的一夜。
所以下意识觉得,钟灵毓还在他身边躺着。
他抬手一摸,却摸了空。
旁边的位置,触感冷冰冰的。
微微抬起头,沈怀洲眼前是空旷的卧室。
钟灵毓根本没在。
他披了件睡袍,匆匆下楼。
厨房里,有叮当作响的声音。
沈怀洲心中一震,忙疾步走向厨房。
在厨房做事的佣人吓了一跳,“先生,您...”
“太太呢?”沈怀洲紧皱着眉头问。
“没看见太太啊,太太不是好长时间都没回来了吗?”佣人小心翼翼道。
不对,灵毓昨晚在。
她回来了。
沈怀洲拉开客厅玄关,往外面喊了声,“李副官!”
“少帅,我在。”李副官正在庭院里抽着烟,他把烟按灭,匆匆跑过来。
沈怀洲问:“灵毓昨晚跟我一起回来的,一大早她去哪儿了?”
“少帅,灵毓小姐一大清早就走了。”
“知道了。”
沈怀洲关上门,上楼换了衣裳,连饭都没吃,他开车直奔陈公馆。
此时,钟灵毓还在补觉。
直到佣人说,沈怀洲在陈公馆门口等她时,她才彻底清醒。
枯坐片刻,钟灵毓终究是不忍心不见他。
她走到陈公馆门口,坐上了副驾,不敢看沈怀洲。
沈怀洲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早上怎么走了?不想面对我?”
钟灵毓确实是这么想的。
故而她沉默,算是默认。
沈怀洲心情糟透了,他眉心微蹙,“江综睿说,你买了火车票,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