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公馆闹得鸡飞狗跳。
钟煜明想勒死钟明珠,营造钟明珠自缢身亡的假象,向夏家赔罪。
作为母亲的木登兰,着实不肯。
她狠狠咬了钟煜明的耳朵,又抬手将钟煜明的脸全都抓花了。
一直自诩说一不二的钟煜明,怒火中烧。
他拿起鞭子,将木登兰打得血肉模糊。
后将木登兰,以及她的三个女儿,全都赶出了家门。
钟灵毓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
木登兰护女心切,同钟煜明针尖对麦芒。
钟明珠怕死,龟缩在木登兰怀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钟明圆懦弱,但又怕离开钟家后,没有荣华富贵可以享受。
所以她放低姿态,哀求钟煜明。
钟煜明大骂她畜生,毫不留情地打了她。
至于钟明玉,在众姊妹中,她的表现,可以说无比淡定。
待母女四个离开后,钟灵毓让人盯紧这母女四人的一举一动。
只要有异常,就向她来禀告。
她想,为母亲报仇的契机来了。
木登兰自掘坟墓,钟灵毓只需要再推一把,所有的事,便可以解决了。
钟灵毓心中痛快不已。
这时,钟煜明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跌坐在沙发上,怒骂道:“我真是养了一群畜生。”
三姨太在旁边害怕地躲着,不敢上前触霉头。
只有钟灵毓,安静地待在钟煜明身边。
钟煜明消气后,他语气带着几分追悔莫及,对钟灵毓道:“若是你母亲还在,这钟公馆,定然不会乱成这副模样。”
他想起,曾经云素清娘家对他的扶持。
亦想起,云素清同他刚结婚时的体贴温柔。
那时的他,生意上顺风顺水,家里妻子贤淑,女儿孝顺,何等意气风发。
后来,他娶了木登兰,一切就慢慢变了。
钟煜明就觉得,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木登兰明明是个扫把星,为什么他就没看出来。
他慢慢落魄,都是被木登兰克的。
若是他的正室妻子,云素清还活着,钟家断然不会是这副光景。
闻言,钟灵毓眼里溢出嘲讽。
钟煜明就是这样,自私冷血。
在他心里,似乎所有人都对不起他。
但凡他有什么不顺,都是别人的错。
他觉得,是木登兰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殊不知,是因为他自己薄情寡义,宠妾灭妻,才导致钟家分崩离析。
不知反省的小人。
钟灵毓面热心冷地说着场面话,“母亲一直教导我家和万事兴,若母亲在,大概也不愿意见到钟家这样。”
钟煜明见大女儿如此乖巧,上前拉住她一只手,叹息道:“家里只有你让我最省心,好孩子,以后父亲就要依仗着你,你可要替我争气。”
钟灵毓笑得天衣无缝。
她乖乖巧巧的,让钟煜明更偏爱她。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作为当局者的钟煜明,以为大女儿天真无邪。
可一直旁观的三姨太,却默默打冷战。
钟灵毓向她看过去,三姨太眼神虚闪,很快别开视线。
以前,三姨太也曾有过这副神态。
钟灵毓心里有底,但没有挑破。
她假意安抚了钟煜明几句,兀自上了楼。
钟灵毓埋在书案练字。
练字能让人静心。
只是,她的心,如何都静不下。
钟灵毓想到,沈怀洲去祥城,也快去了半个月。
文青钰在那边受了重伤,沈怀洲大抵是她唯一的依靠。
想到此,钟灵毓心情沉重不已。
当天晚上,沈怀洲又拍来电报。
钟灵毓打开看。
沈怀洲大抵知道,她还在为着他生辰那日的事生气。
也清楚同她道歉无用。
他便将这些日子在祥城的见闻和行踪,简短写在电报里。
虽然内容平平淡淡的,却处处透着他的亲近和讨好。
钟灵毓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但她却高兴不起来。
文青钰,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而碍于文青钰和沈怀洲的关系,钟灵毓却不便明说。
她烦躁极了,将纸张烧成灰烬。
钟灵毓和沈怀洲,又近半个月没见面。
六月二号那天,沈怀洲才赶回云城。
他当晚,便爬上钟公馆的窗户,来找钟灵毓。
正巧碰见钟灵毓从浴室出来。
天气渐热,她内里只穿着一件吊带小衫。
外面披着月白缎面睡袍,露出纤嫩的小腿。
轻薄丝带松散系着,勾勒着她细细的腰身。
她肤色本就白皙,浓白灯光照下来,似萦绕着珠光。
沈怀洲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上前拥住她的腰身,吻住她软嫩的唇,含糊不清道:“灵毓,我回来了。”
他身上军装布料粗糙坚硬,裹挟着黑夜的寒气。
印在温热的胸口前,冰冰凉凉的。
钟灵毓不由得身子一颤,她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