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禧长相温婉小巧,性格内敛沉稳。
为人善良又温和。
这样单纯,家世又好的姑娘,没有长辈不喜欢。
沈老太太也不例外。
她拉着金禧的手,嘘寒问暖。
一老一小,相谈甚欢。
沈老太太知道金禧是为谁而来。
她差人,把沈怀洲叫到沈公馆后院。
沈怀洲孝顺老太太,没有不应的。
他尽快处理了手头上的事情,掐着时间,赶上午饭。
金禧见到沈怀洲,娇羞不已。
饭桌上,沈老太太调侃道:“光看一眼就害羞,以后成为夫妻,可要怎么办才好?”
“老太太就别打趣我了。”金禧微微垂头,脸红得透顶。
沈怀洲一眼都没看她。
他好像几辈子没吃东西一样,只把心思放在吃饭上。
偶尔沈老太太跟他说话,沈怀洲才勉强应一声。
金禧都没跟沈怀洲说上话。
沈老太太打圆场,“怀洲这孩子,近来忙军务,又素来是没规矩的,见到客人也不知道招待。你若不高兴,回头我教训他。”
“老太太说的这是哪里话,怀洲是为着云城百姓殚精竭虑,况且平时他就沉默寡言的,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没有不高兴。”
金禧很懂事,大方和善。
沈老太太越看越满意。
她和金禧倒像是亲祖孙俩,沉默寡言的沈怀洲,反倒成了局外人。
沈怀洲自己却没有什么感觉。
他心里总惦记着钟灵毓的事情,一顿饭下来,整个人显得心不在焉。
饭后送走了金禧,沈老太太让沈怀洲留下。
沈怀洲陪着她喝茶。
沈老太太上下打量着他,“这些日子,你可是瘦了不少。”
沈怀洲笑了笑,“军务忙,劳祖母挂心了。”
冷哼一声,沈老太太没好气道:“是军务忙,还是被外面的女人把魂勾走了。”
“什么都瞒不过祖母的眼睛。”沈怀洲没有遮掩。
他确实被钟灵毓那臭丫头折磨疯了。
莫说聊天,她连个笑脸都不肯给他。
每晚他来找她,她把他当成空气。
有一次,他故意追着她进浴室。
若是往常,钟灵毓会微微害羞,不让他跟进来。
可她却像没看见他,当着他的面,便褪去衣衫,兀自洗澡。
他倒真成了空气。
每次去找她,沈怀洲都会被狠狠气到。
但他又狠不下心不去见她。
沈怀洲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受虐狂的潜质。
沈老太太撂下茶盏,玻璃器具重重磕在桌面上,“钟灵毓那丫头,是个硬骨头,她心思不在你身上,你如何啃,也啃不动她。不如小禧那姑娘,性子温婉恭顺,适合做妻子。”
按理,确实是这样。
金禧是很传统的女性,柔婉谦卑,勤勉善良。
男人娶这样的妻子回家,家里的事不用愁。
而钟灵毓,是个骨子里叛逆的姑娘。
她坚强记仇,又有些小市侩,家世也不如金禧好。
但凡家世好,且有权有势的男人,大多都不会选钟灵毓这样性子刚烈别扭的姑娘当妻子。
可感情这种事,岂非性格和家世能决定的。
钟灵毓再怎么样,沈怀洲终归是喜欢她。
还并不只是肤浅的喜欢。
沈怀洲一直想着,只要自己能好好活着,那他就要和钟灵毓过一辈子。
至于金禧,沈怀洲看上的,只是她身后金家的军火渠道。
说句不太好听的,金禧只是他的踏脚板。
但凡目的达成,沈怀洲对金禧,也可以毫不留情。
他稀薄的仁慈之心,几乎全给了钟灵毓。
再也分不出给其他女人。
沈怀洲向来是不择手段的人。
他淡淡敷衍着沈老太太,“祖母,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沈老太太轻声呵斥,“你瞧你方才那样,小禧来了,你竟一点儿好脸色没有。”
沈怀洲沉默。
沈老太太便道:“你强留钟灵毓在身边,她却百般不情愿。折磨她,也折磨你自己,何苦呢?再者,要是让小禧知道钟灵毓的存在,又不小心传到金家耳朵里,你觉得金世宏会不会迁怒钟灵毓。”
烦躁地蹙了蹙眉,沈怀洲下意识拿出一根雪茄。
可想到祖母有咳疾,他又把烟收了回去。
沉吟半晌,沈怀洲道:“我不会让金世宏知道灵毓的存在,至于金禧,一切还没尘埃落定,我不一定会娶她。”
沈老太太叹了口气,“我对小禧这个姑娘,倒是很满意。你若娶了她,不仅对沈家有所助益,以后也有贴心的人照顾你。”
顿了顿,老太太不禁埋怨地说:“肯定比钟灵毓强百倍,最起码小禧不会让你烦恼,你瞧你,憔悴成这样,为个女人...真是不像话。”
沈怀洲敬爱祖母。
但这不代表他能一直忍受祖母说钟灵毓不好。
他反驳道:“祖母,灵毓她只是性子刚烈些,可比金禧聪明机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