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登兰以为,能成功把钟灵毓赶出家门。
然而那日,钟灵毓去后门接团绒时,便听到钟明圆和算命先生的密谋。
她按兵不动,拜托成衣铺的冯老板,帮她去查,算命先生是否有把柄可捏。
意外查到,算命先生同一个富商家的姨太太,暗自暧昧,还偷偷生下一个女儿。
她通过冯老板的关系,和这个小女孩相识,并用糖果引诱小女孩前来。
在钟明玉利用算命先生陷害她时,利用这个孩子,将算命先生策反,一击反杀。
计划很顺利。
不仅管家权易手,木登兰现在还如同下水道的老鼠似的,被关在柴房,不见天日。
木登兰自以为聪明,实则是个心思狠毒的蠢货。
这些日子,木登兰有罪受了。
钟灵毓心情不错。
她去厨房,亲手做了点心,前往书房,给钟煜明送去。
既博得一个孝顺的名声,又得到钟煜明的偏爱。
在钟家立足,拉拢钟煜明的心,很重要。
下午,钟灵毓上了街,给冯老板送点心,表达自己的感谢。
冯老板将一叠钱送给她,“虽然你不在铺子里做工,但文青钰的事,你帮了我不少,现在生意如日中天,都是你的功劳,这是报酬。”
钟灵毓不好意思收,但冯老板执意要给,她便收下了。
而后,她去花店买了花,前往墓地。
钟灵毓将一束雏菊,放在墓前,“母亲,我在钟公馆一切都好,您若地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成功报仇!”
泪水滚落,她静默少顷,转身离开。
然而还没走到墓园门口,一阵激烈的枪响,骤然响起。
远处发生激烈的火拼。
一群骑马的大汉,执着枪,正追赶着一辆爆胎的庞蒂亚克。
那汽车,钟灵毓莫名看着眼熟。
可是眼前的情形,让她来不及多想。
那群大汉,像是马匪,被他们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场面一度混乱,还波及无辜平民。
钟灵毓本能找地方躲,下一秒,庞蒂亚克停在她面前,一个男人从里面跳出来,她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
鼻息间传来清新的皂香,混着潮湿泥土的味道。
她脑子轰隆一下,偏头一瞧。
是沈怀洲!
他力气极大,将她扛在肩上跑,气息丝毫不见凌乱。
后面的马匪,被混乱的群众和汽车,拦到后面。
钟灵毓拍了拍他的肩膀,“沈怀洲,你放我下来。”
“后面有人在追杀我。”
“有人追杀你,你扛着我跑做什么?”钟灵毓想哭。
搞不好,那群马匪,以为她是同伙。
沈怀洲没空搭理她,逃命要紧。
他带着她跑到墓地的尽头,随后打开一个机关。
墓地自动移开,地下一片昏暗狭窄的空间,映入眼帘。
沈怀洲带她躺了进去。
一片黑暗中,钟灵毓摸到一手的濡湿,有些粘腻。
沈怀洲打亮火折子。
钟灵毓才瞧见,竟是一手的血,且血液泛黑,颜色并不正常。
她怔怔道:“沈怀洲,你...”
沈怀洲气息微弱,“子弹有毒,打到了腿上。”
钟灵毓接过火折子,探向他的大腿处。
血淋淋的洞口,叫人看着心惊胆战。
她不会医术,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怎么办,不然我跑出去叫人。”
“马匪在外头,你想送死?”沈怀洲掀开眼皮,轻笑一声。
随后,他给了钟灵毓一把匕首,又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把子弹...弄出来!”
钟灵毓握着匕首的手,忍不住发抖,她面色惨白,“我...我不行的。”
“乖女孩儿,你行的,别害怕!”沈怀洲捧过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面颊,不断鼓励。
钟灵毓呼吸急促,努力做着心理建设。
她狠下心,用匕首撑开他的伤口。
他大腿上的肌肉,崩得发硬。
钟灵毓愣是没听到他喊一声。
她胆子愈发大起来,用手慢慢将子弹掏出来。
血液喷溅了她满脸。
子弹弄出来的那一刻,钟灵毓瘫软着,躺倒在他肩膀上。
沈怀洲呼吸粗重,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拍了拍钟灵毓的头,安慰说:“没事,没事!”
“还要在这里待多久?”钟灵毓有些害怕。
“军政府已经得到消息,很快就有人赶来救...”沈怀洲的声音慢慢变得微弱。
钟灵毓用力摇晃他,“你先别睡,这机关要怎么打开,要是一直没人来,我们就要闷死在这儿了。”
他反应很微弱。
钟灵毓咬了咬牙,蜷着身子,垂头埋在他大腿间,去吸他伤口处的毒血。
直到血液颜色稍稍正常,她才喘息着停下来。
沈怀洲意识模糊,但还能动。
钟灵毓被他扯进怀里。
她耳边传来沈怀洲虚弱的声音,“好像要死了。”
钟灵毓急得不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