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广明拍拍胸口:“放心,包在五哥我身上,今日就安心玩。”
一行兄弟四个,身后又跟随着宋广骏给的两个护卫,队伍算不得小。不过比起讲学大殿外的几百人,那还真是不起眼。
“唉,老七你往哪边走呢?那不是出去的方向。”
“我去更衣。”宋宴清道。
宋广明瞪大眼:“你还真去啊?今日不是没有再狂喝水了么。”
“你都说了,我当然要真去。你们稍微等我一会。”
宋宴清抛下宋广明三个,独自去找茅厕。
走远了,还能在有些略微有些嘈杂的动静里,听到宋广明念叨——“老七好生小气啊,管他叫小气算了。”
宋宴清:……
就不许他是真想上厕所么。
宋宴清方向感不错,顺着方向顺利找到国子监的厕房。
解决完个人问题,往外走去,忽地听到一墙之隔的动静变大,竟是人声繁杂,好似聚集了许多人。
其中一人声音突出,仿佛是主心骨:“今日得闻雏凤吟,欢欣鼓舞,感慨涕零。某欲赴宫门,请求圣上立储!然一人势单力薄,恐无法引起重视,诸位君子可愿与我同去?”
“吾愿同去!”
“为兄不是不愿,只如此行事,岂非目无君上?天子一怒,血流千里,伏尸百万,我等贸然而行,岂非白白送死。”
宋宴清表示认可:就是。
昏君爹身边标配了一个权倾朝野的太监头子,简直是高风险的代名词。
但对面的人哪里肯听,那最先号召群众之人又道:“奸佞当道,君上无心朝事,国家急需立一储君!兄台何必怕死?吾为家国,可舍生忘死。”
“诸位,汝等是贪生怕死之辈乎?”
在宋宴清听来,这句反问煽动的意味十足,但——
宋承宇进国子监之前的气氛铺垫得实在太好,群演里甚至还有几个白发儒生,好些心怀家国的监生本就以家国为任,此时此刻如何忍得住。
他们一个个高呼:“我等绝非贪生怕死之徒!”
“愿为家国舍生忘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君上圣明,吾等此行或能叫君上看清身侧奸佞,还朝野一片清明!功在千秋!”
宋宴清觉得他们不是在安排行动,而是在许愿。
对着漠然、掌控众人生死的君主胡乱许愿,是极需要勇气的事。有人惧怕,声音发颤,可一声又一声呼号不曾断绝。还有人感伤至极,泣然出声。
“南方有城失守,无一搭救。”
“新建宫阙,填尸数千。”
“北地粮荒,官商勾结,毁民无数……”
亦有冷静的,急着劝说这些冲动之人:“今日大皇子论学,就是家国好转之云象,诸君不必如此,静待即可!”、“家中亦有父母老小,务必吝惜性命。”无奈声微力薄。
国子监外潜伏的人手,远远听着这动静,俱都打起了精神。
皇城里,顾明朗看着锦词台上抄诗的圣上,分神注意着手边的茶炉。
台上人邀他:“顾千岁今日不作诗么?”
宋齐光目光也落下来。他今日面色稍好,束发站于高台之上,伸手招道:“顾卿,快来。”
“臣守着茶呢,今日不思诗文。”
回到国子监,眼看着一群热血青年越聚越多,想到那头在等自己的宋怀信几人,宋宴清心中迟疑。
走,还是不走?
走了就走了。
不走的话,他又要做什么?
他已然足够心大,但也不会忘了这是在古代,人命如草芥,不小心可能就会丧命的时代。
这显然是大皇子一派人马的计划,煽动书生作冲锋兵,用手段促使昏君立下储君。名分正确,行事才方便。
如此大的动静,不可能毫无预兆。大皇子一派定然试探过多次,估计昏君也表达了不想立储君的想法。
若立下储君,顾明朗把持朝局将会变得更为困难。且储君立了,难说朝臣不会想更进一步,继续用这等手段,一步退步步退。
所以两方斗法,利用起各自的力量。
宋宴清一墙之隔这些书生,便是北选中的马前卒。
他们之中,或许有的将扬名立万,成为学子领袖。但更有可能死于非命,尤其那些情绪激动的。
不是堪不破眼前的浅显谋算,怕是明明知道是算计也愿意跟随前行。
他们不是被动的,是主动前往。
真正一群热血上头,悍不畏死的冲动书生。聪明的人,或许已过了筛选,在前方听大皇子论学。
这些被遗漏下来的,反而是天下真正需要的人,没必要浪费在一些人的阴暗算计里。
这个破破烂烂的古代,病痛瘤疮绝非只龙位上一人。
宋宴清因为插手的风险犹豫着,心中的念头却已经有了偏向。
为了给自己一点正面勇气,他忽地问系统。
——“系统,不露面能增加粉丝值吗?”
【可以,但不露面对不上人,粉丝值提取困难,或许只能获取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