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回到城里时,早已到了夜禁时间。她避开夜里巡逻的官兵,往医馆走。
“小倚子?”灵儿惊讶地发现小倚子站在医馆的后门外,似乎在等人。
“姐姐,你没事太好了!”小倚子看到灵儿终于松了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儿?”灵儿忙问。
“天都黑了,姐姐一人跑到外面去,怎让人放心得下?”小倚子说,“六哥已经在清河溪附近找了姐姐好几趟了。”
“齐阳吗?他现在在哪儿?”灵儿急忙问。
“他又去找姐姐了。”小倚子说。
“那我去找他。”灵儿转身就要走。
“姐姐别走!你还是在这儿等他吧!他每找完一遍就会回来看看你回来没有。”小倚子说。
“是呀!我若去找他,怕是又要错过。”灵儿自责地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擅自行动。”
“不,都是我的错。”小倚子说,“六哥让我派两个武功高强的手下暗中护送姐姐回医馆,可是那两个家伙居然半路就把姐姐跟丢了。”
灵儿惊讶地看着小倚子,她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由远处踏风而来。
这个身影何其熟悉,只不过此时的他穿的不是青衣,而是灰色的衣袍。
“六哥!姐姐平安回来了。”小倚子开心地喊道。
“嘘!”灵儿忙阻止小倚子大喊大叫,现在可是夜禁时间。
齐阳停在灵儿面前,有些生气地皱眉道:“姑娘你……”
灵儿知道自己错了,垂眸不敢看他。
齐阳终是不忍心责怪她,暗暗叹了口气,说:“你没事就好。”
灵儿偷偷抬头看他,看出他眼底的疲惫,这才想起他已多日不眠不休,有些心疼。
齐阳又说:“既然姑娘已平安回来,我们就先告辞了。小倚子,你自己能回去吗?”
“当然没问题。”小倚子说。
“那……”齐阳刚想向灵儿告辞,就被灵儿打断。
“齐阳你也累了,进来休息一下喝口茶水再走吧!”灵儿说。
“是呀!六哥你就休息下再走,我先回去了。”小倚子说着,就把齐阳往灵儿那边一推,然后就笑着离开了。
“小倚子你……”齐阳无奈地看着小倚子离去的身影。
灵儿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忙问道:“你找到下毒之人了吗?”
果然,齐阳低头开始思考该如何回答灵儿才好。灵儿既然已经得知清河溪,自己再说在下源溪找到下毒之人她肯定不会相信。那该如何说才更合情合理呢?
灵儿本也没想在这个时候问齐阳这件事,她只是想找个借口把齐阳留下。wiusco所以,灵儿则趁着齐阳在沉思,推开医馆的后门,将人拉了进去。
其实灵儿留齐阳,一来是心疼齐阳来回奔波找自己很劳累,二来是她发现齐阳右手背上的伤口又流血了。白色绷带已经变成一片猩红,即使她没闻到血腥味,也能看得到。她不能光明正大地为齐阳医治身上的旧伤,这手背上的伤她却不想再错过。
齐阳越思考越觉脑中一片混沌,他真是累了。当灵儿推他坐下时,他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何时被灵儿带到了上次那个偏僻的小诊室里。他不解地看向灵儿。
灵儿从随身小包里拿出外伤药和一些绷带,对他说:“右手给我。”
齐阳这才明白灵儿的用意,却迟迟不肯伸出右手来。
“我已经看到了。”灵儿说着,对他伸出左手。
齐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
灵儿用左手轻轻托住齐阳的右手,感受着他较常人略低的体温,小心翼翼地为他解开猩红的绷带。
看着灵儿轻柔的动作以及满眼的心疼,齐阳心中暖暖的。
灵儿看着这一道刚愈合又被扯开的伤口,心中大痛。她拿起对伤口刺激最小的伤药,轻轻地撒在狰狞的伤口上。
灵儿一边包扎,一边偷偷瞄了几眼齐阳。
齐阳偏着头,微微蹙眉,半眯着眼看着地面的某处。
灵儿心疼地想:“即使我用了对伤口刺激最小的伤药,他还是很疼吧!”
灵儿为齐阳包扎好伤口,才抬头看他。虽然烛光昏暗,但灵儿还是看到了齐阳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齐阳属于畏寒的体质,绝不可能是热得出汗,那只能是冷汗。他有那么疼吗?难道是肩膀上的伤口疼了?
灵儿轻轻地移动托住齐阳右手的左手,将手指移到齐阳的脉搏处。
齐阳仍偏着头看着地上某处,没有察觉到灵儿悄悄地为他诊脉。
灵儿原本只想探下他的脉息,却被他右关脉传来的一阵阵异常跳动吓到了!她忽然想起自己在回来的路上用过了一些干粮。而齐阳若是一直不停地在找自己,定是还未用晚膳,那么……想到这里,灵儿心如刀绞。
灵儿抬头看向齐阳,心疼地想:“即使胃疼成这样,他都能一声不吭地坐在这里默默忍受着!若换是他人,恐怕已经疼得哀嚎不断了。”
灵儿把齐阳的右手轻轻地放在桌上,从随身小包里取出一颗速效止疼药丸递给他。
齐阳缓缓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