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回了她一个狸波耶点头的可爱表情。
不只会打洞:【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们隔壁那一家,就住着那些......人】
乌琢想了几秒。
混吃等死:【你是说今天擂台上的吗?】
喻才点点头,又意识到她们没打通讯,乌琢并不能看到她的动作,便回了个“嗯嗯”。
不只会打洞:【邻居那一家,那个男孩和我一样大。他和他的妈妈是,他爸不是。】
不只会打洞:【我爸经常会带着我去他们家玩,他们也会来我们家做客。那个小男孩头发很长很漂亮,我记得我小时候特别讨厌他。】
不只会打洞:【我有一次和他说,要帮他编头发,实际上是想给他的头发打结。】
【但他听完我的话,就真的蹲在我的前面,等着我给他编。】
不只会打洞:【我装模做样地给他梳头,把他的头发全都捋到一起时,才发现,他的耳朵和我不一样,和我爸爸,和他的爸爸也都不一样,他的耳朵是尖的。】
尖耳朵,乌琢倒是见过一位。
不只会打洞:【我当时特别惊讶,又特别好奇,就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耳朵,然后他就好像突然反应了过来,一下子跳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房间。】
不只会打洞:【之后他就再也不让我给他编头发了。可我还悄悄观察了一阵,他妈妈也是尖耳朵。】
不了解喻才的父亲是如何教育她的,但从她的话中可以看出,她当时似乎并不太在意男孩的尖耳朵。
乌琢回了一个消息示意她往下说。
不只会打洞:【我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一天,就有一辆飞行器停到了他家门外。我爸觉得不对劲,就让我待在家,他过去看看情况。那是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乌琢隐隐能猜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了。
不只会打洞:【后来我才得知,那辆飞行器上下来的人,是警卫队的。他们告诉我,那一家窝藏异种,而那两个异种在被捕后露出了怪物的真面目,杀了身边的所有人。他们不得已用了风暴弹,才逃了出来。】
等喻才在爆炸声平息后跑出家门,她的眼里,只剩下了一片冒着浓烟的废墟。
她没有父亲了。
时隔多年,当她再度回想起这件事时,悲伤似乎已经流尽。
脑海中只剩下了些在那时发生的平淡小事,就如同食草动物的反刍,将那些琐碎又称得上美好的细节,一遍一遍反复咀嚼。
喻才的终端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她想着乌琢大抵是想安慰她,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只会打洞:【都过去了,现在也不会太难过了。】
乌琢删掉对话框中反复修改的话,设身处地地思索了一番。
混吃等死:【恨他们吗?】
恨吗?
不只会打洞:【我不知道,阿琢,我不知道......】
喻才蜷缩着身子,低垂着眼坐在床上。
不只会打洞:【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我是不是应该怨恨他们,就和大多数人一样,把他们当作嗜杀的怪物看待。】
【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一想起他们,就只记得男孩的妈妈对我温柔地笑。我还总是嫉妒他有妈妈,经常欺负他,可他们没有一次生过我的气,为什么会这样.......一次也没有啊.....】
不只会打洞:【有时我甚至会想,是不是那些人不来抓他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们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生活,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啊......】
不只会打洞:【可是乌琢,那些人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他们说异种就是会伤害周围所有人,他们总有一天会暴露出怪物的真面目,然后把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杀了。】
不只会打洞:【所以乌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抓着被角的手带着些颤抖。
在喻才失去父亲后,有一位军官找了上来,办了收养的手续。
喻才的父亲曾资助过一名贫困星出身的学生完成学业,而这名具有极强天赋却读不起军校的学生,就是易今煜。
得知当年的资助人意外身亡,女儿要被送去孤儿院时,易今煜主动申请成为她的监护人。
乌琢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光屏上的对话框。
她突然就想到了擂台上那个长着黑褐色犄角的异种,被要求不顾生死地与怪物、同类搏斗,然后一身是伤地昏迷在了擂台中央。
他们称她为卡喀娅,这是恶德之神的名字,可乌琢知道,她不叫卡喀娅。
*
入夜,星光和灯影交错难辨,路灯下的枯叶顺着风滚进了幽深晦暗的巷子。
一个身影随着枯叶钻入巷子,依循记忆找到了那堵普通的墙。
她从墙中穿过,出来后,却没有直接进入升降梯,而是躲在一处阴影里,等候着什么人。
进入德普拉会所,需要经持有专属铭牌的人介绍,乌琢在等的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用不着等他介绍,打晕后把铭牌抢来便是。
墙面晃起波纹,一只脚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