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家缓慢地唱着陆垚新作的《丑奴儿》,满场才子们细细品味着曲调,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人到了这般年纪说多说少都有一点忧愁,陆垚的一首词将他们心中的那一份忧愁给提取出来。
不少人,不停地喝着杯中的酒,只为一浇忧愁。
诗会到此,也到了尾声。
所有人都向着韩文远作别。
每个才子走时都带着落寞之色,还有对陆垚诗词的赞赏。
“二郎留步!”韩文亮开口喊道。
本欲和苏轼他们一起走的陆垚停下了脚步。
“二郎,你我两家世交,怎可怠慢。还请用过晚饭再走。”韩文亮笑道。
苏轼和苏辙兄弟二人也算明事,对着两人告别,约了陆垚来日再叙,就离开了韩府。
反倒是潘文留了下来。
如果不和陆垚在一起的话,他就需要回家,回家就要被守着读书,他才不会想着回家呢,就算是死皮赖脸也要和陆垚在一块,再说潘家和韩家就没有交集吗?吃一顿饭怎么了。
韩文亮也不敢得罪潘家,伸手向着院内说道:“陆二郎,潘二郎里面请。”
他们三人来到了正厅,接下便是韩文亮一通瞎侃,聊天说地,从古词经义一直说到之前和陆垚所下的棋局。
实在是之前的那盘棋,韩文亮思考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破解的办法,只能求教于陆垚。
陆垚很为难啊,这要怎么办,自己本就不会下棋,让他去破解王者级电脑所下的棋局,他哪里会。
可是韩文亮再三要求,陆垚只能同意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以电脑克制电脑呗。
“韩兄能复刻出当日的棋势吗?”陆垚问道。
“等我去拿棋盘。”
没过多长时间棋盘和棋子都摆在两人的面前。
陆垚偷偷拿出了手机,潘文一看立刻用庞大的身躯,挡在了陆垚的侧面,也挡住了所有人能看到手机的视线。
潘文可不傻,这手机可是好东西,自己都还没玩够呢,还能让被人发现吗?
韩文亮慢慢地复刻棋局,陆垚也在手机上同步进行。
最后棋局复刻完毕,等待的是当日韩文亮的白子走下一步。
这回是轮到陆垚来走白子,他要自己破解自己所下出来的攻势。
陆垚下在了很不起眼的一个位置,看得韩文亮眉头皱起,他思考过很多的位置,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些无用的星位,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深意不成。
韩文亮落下一颗黑子,这是黑子必须要下的位置,至此一步就能搏杀大龙。
陆垚沉着稳定,又落在了一个不重要的星位。
这让韩文亮更加不得其解,这两手完全没有解决掉白子的颓势,反而黑子在下一步白子就要陷入到颓势之中。
果然韩文亮再下一步,大片的白子被韩文亮收入囊中。
陆垚又不紧不慢地下了一手,黑子继续进攻,步步紧逼,完全将白子压制在崩溃的边缘,换作其他人那都是弃棋认输了。
陆垚
笑了一声,因为他看见手机上的那一颗白子已经扭转了局势。
陆垚按照手机的提示下上一子。
忽然韩文远感觉到猛虎扑面,只一子就能将白子的逆局转化为攻势,看似孱弱的白子露出了它真正的獠牙,犹如猛虎扑食。
黑子顿时被杀得七零八落,想要退去却又无能为力,被之前看似无用的几颗白子完全挡住了退路,前后不能呼应,黑子陷入到围困之中,等待的只能是被屠杀。
最后一子落下,完全击破了韩文远心里的防线,只得投降,这棋再无赢的可能。
“陆二郎,佩服佩服,之前看似无用的星位,却成为至关重要之点,而二郎你走一步看数十步,实在让远敬佩。”韩文亮起身行礼。
陆垚无声无息地将手机收回到兜里,也同样起身,笑道:“所有星位都有它重要的位置,不可以以为当时无用就能弃之不用,往往一些小小的变数便能对大局产生翻天覆地的影响。”
“远受教!”这一局棋对于韩文远的影响很大,以后他的棋艺会变得更上一层。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这时候刚好韩永合下衙而归,看到陆垚之后他大声笑道:“原来是陆贤侄来了,快快让韩伯父看看。”
韩永合看到陆垚那就和看见了宝贝一样,这份热情让陆垚有些受不了,这不前天才见得面,有什么好看的。
韩永合看见潘文也在,止住了手中的动作,咳嗽两声,“潘贤侄也在啊!你家樊楼的生意如何,你爹身体怎么样?”
潘文如实答道:“樊楼近日生意不错,不少赴京赶考的学子们都喜欢在樊楼吟诗作对,进客也比往日多了不少,便是京中的官员也有很多被请樊楼做客。家父身体也很硬朗,整日在家中舞刀弄枪,一拳能将我打个半死。”
“哈哈哈,潘元武还是那么喜欢动手啊。”
哄堂大笑之后,韩永合切入到了正题,“家中夫人想念你之前所做的鸡汤面,不知道你能不能再做一次给她尝尝如何。”
“长者有命,必不敢辞。”
陆垚熟门熟路地去了厨房。
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