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晏殊和富弼此时正在比武招亲大会的大院所在的二层走廊内闲聊,他们看着这下面人头攒动的样子,富弼不由得有些担心。
晏殊看出了富弼的心事,于是说道:“怎么,可是为你的儿子今天的比试感到担心?这下面这些人都只是来看热闹的,参赛的人我记得也就只有三四十个吧。”
富弼朝着晏殊鞠了一躬,说道:“话虽如此,不过我儿要同时对战三十多人,还是有些困难。”
晏殊笑了笑,随后说道:“今天这次擂台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中都清楚,你跟我还这么见外啊。要说那富绍隆今天获得优胜的概率,我想都要超过九成了吧。”
晏殊这话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那就是今天你的这场擂台赛,早就已经是给富绍隆安排好的,虽说参赛的选手有四十人,但是其中恐怕二十人都是已经被曹家给安排好的,就是为了给富绍隆造势的,而晏殊作为富弼的岳丈,自然是要看透不说透才对。他自己作为宰相,而富弼是自己的女婿,不过富弼此人的性格确实是不怎么讨喜,虽说身上有大才,但是无奈他的性格实在是太直,所以在朝中是树敌不少。晏殊知道,他自己是不可能一直守着宰相的位置的,他现在的位置是可以保住晏殊,但是等自己下来之后呢,到时候富弼这种性格,在朝中可以说就是危机四伏的一种状态。所以,趁着这次机会跟曹家人交好进行联盟也算是不错的一个选择。说起曹家,晏殊也清楚,自己跟曹国舅到时候应该是同时隐退,曹家的继承人一定是曹诱了。对于曹诱,晏殊还是十分信得过的,只不过不知道这两个性格直爽的人在一起,曹诱和富弼之间会不会产生什么矛盾。当然,出了曹家之外,晏殊也觉得,自己之前推荐的王安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王安石跟富弼的想法有着很大的区别,他们两个的想法应该是不能共存的。
晏殊的这个想法并没有错。富弼生平前后两个阶段可以说展现出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从一开始支持范仲淹的庆历新政,到后来在王安石举行变法的时候,富弼坚决的站在了反对派的这一边,这一点可以说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
说回现在,富弼对于晏殊说的话也没有想要否认的意思,今天这个擂台赛,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富弼也是对于曹家要安排富绍隆作为最后的获胜者有些犹豫,他也想着让富绍隆凭借自己的功夫实力取胜。但是这毕竟是一个比赛,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富绍隆就会失去跟曹家联姻的机会,到时候在朝堂上的影响就会更大。所以,富弼思索再三后,也是不想为这个严重的后果冒险,最后同意了曹国舅说的办法。当然,四十个参赛者不可能全部都被曹家人给安排,那样的话比赛就会变得非常无趣。别的不说,现在聚集在院子里的观赛者就已经有许多了,如果被他们看出来这次的比赛是暗箱操作就不太好了。另外,除了在场的平民观众之外,富弼更要注意的,就是曹菡的反应。虽说这次的联姻更多成分上是一个政治联姻,但是自己的小儿子富绍隆,富弼还是想让他能够获得自己的幸福,不管怎么说,是不能让曹菡厌烦富绍隆的,那么着一个前提就是,不能让曹菡知道这次的比赛其实是暗箱操作的结果。
此时,三层走廊内,曹国舅今天可以说是满面春光,毕竟这个比赛是自己堂堂国舅爷弄出来的,他请来观看的官员、朋友,再加上来凑热闹的观众也是非常多,就连皇上赵祯都十分期待这次的比武招亲大会。
而此时,曹国舅这边迎来了一位来访的贵宾。
“哎呦,这不是韩大人么,等您半天,您终于来了。”曹国舅说话的语气听上去阴阳怪气,这也难怪,和他说话的对象,正是曹家的死对头,韩家当家人韩永合。
“不愧是国舅爷,弄个擂台赛这排场都这么大。”韩永合笑着说道,虽说是笑着说话,但是从这句话背后还是能够听出有一些嫉妒的意思存在的。
曹国舅看了看四周,说道:“怎么,韩公子没有跟你一起来么?”
韩永合摇摇头,说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根本不关注新蹴鞠大赛,今天是我们文远队训练的日子,现在他应该在鸟巢体育场带着队员们进行训练呢,为的就是明天的时候战胜你们雄狮队。”
“那还真是可惜。”显然,曹国舅是知道文远队今天训练的安排的,“不能让韩公子看到今天这么盛大的场面。”
韩永合这边倒是依旧面无表情,说道:“这没什么可惜的,等到殿试结束后,陆垚跟小女韩韫玉的就会成婚,到时候那场面应该要比现在大吧。”
曹国舅一听这话心里十分不舒服,而此时,另一个身影走到了韩永合旁边,鞠了一躬,正是曹诱。
“见过韩大人。”
比起曹国舅,韩永合对这个未来曹家当家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如果曹家能够早点交到这个年轻人的手上或许会更好。韩永合与韩文远都是这么认为的。
“明天就要跟文远队比赛了,我倒是没想到今天你也会来看这个比武招亲大会,我记得这个擂台赛一直是你弟弟曹评在负责。”韩永合在这个地方见到曹诱确实是有些感到意外,在他看来,曹诱现在应该是在跟雄狮队商量民田对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