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草使劲。
整个产程即使顺利也要十几个小时,产妇蹲坐分娩、抱腰人一前一后助产。如果人手不够或产程过长,就需要辅具上场,例如日本江户时代的古装剧里,用衣带悬梁、绑缚在孕妇手上,或者垂吊横木,帮助她倚靠用力。日治台湾的陪嫁品中有生子桶,让产妇蹲坐其中,攀附桶子边缘支撑施力。早期一些地区的嫁妆也有称为“子孙桶”的马桶,大概也是作为生产辅具。
生产一定有风险,若不幸遇上难产,除了用汤药催生,医书中还曾留下看产人“神之手”的纪录。
由于产妇胎位不正,胎儿的手先产出,稍不慎便可能难产而亡。所幸产婆把胎儿推回产道,又按摩转正胎位,最后终于平安顺产。
类似的纪录并不少见,古代希伯来文献中就曾记载功力高超的产婆,以此接生难产双胞胎。汉唐间的医书也说,若胎儿手先伸出来,可将其推回重新生过。有意思的是,医书指示推回之前,可在其掌心写下父亲的名字,威吓一下,“让逆子改邪归正”!
男性医家强调的是父权感应,但从这个记载可推测,当时的助产者可能具有急救难产的临床技术。整个生产过程不会有医者在旁,看产人其实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
然而,医书由男性撰写、收录、建立医疗知识系统,这一群默默提供产妇支持的助产女性,难登“大雅之堂”。漫长历史中,她们只属于传统三姑六婆之一,没有医者之名,没有话语权,却可能是真正实践、传授产育知识的专业者,陪伴妇女度过生死难关。
古代医术和设施都不像现代这样发达,陆垚一想到这许氏要经历如此痛苦的一个分娩过程,也是觉得有些难受。
好在,陆垚没等上一会儿,就听到房间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看样子是成功生产了,陆垚看了看父亲,他的神情也是瞬间放松了下来,自己这是没等上多久,但是父亲跟大哥不知道已经在这门外等了多久了。
而后,产婆将孩子从房间里给抱了出来,陆盱走上前去,问道:“男孩女孩?”
“老爷,是个女孩。”产婆说道。
陆垚走上前去看了看那刚出生的婴儿,这陆垚在现代都没有女朋友,就更不用说这生儿育女的事情了,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刚出生后的婴儿。
陆垚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之前母亲说的道理,不管你有什么烦心事,或者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当你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你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一旁的陆皓也是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陆盱对孙女的出生十分开心,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失望的神情,这在一时间有些让陆垚感到惊讶,毕竟古代向来是重男轻女,只不过当下陆垚没有时间去思考,但是他能看得出来,陆盱十分中意自己的这个孙女。
随后,陆盱便让产婆将孩子抱去给乳母照顾,看样子,为了许氏的这次生产,陆府上下也是做足了准备,给到的重视应该说跟陆垚的婚事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古代的哺乳跟现代也是不一样的,现代人更多是选择自己来对孩子进行哺乳,然而在古代,却是有着专职的乳母的。对于陆府这样的家庭来说,早就已经给许氏找好了乳母。
历史上,来自下层的乳母,早就是贵族生育活动中的服务人员。从东汉到北魏,甚至出现皇室乳母干政的现象。唐宋之间,雇用乳母的阶层似乎有下移的倾向,即不再限于皇室及大贵族。在敦煌壁画中,亦可见一般家庭中的乳母身影。图一三为出自盛唐31窟的乳母图,画面为一小院,院内有一简陋的小屋,屋内一妇女席地而坐,或为孩子的生母;而另一抱着孩子的妇女,身材十分丰满,露出雪白的胸脯,她应该是孩子的乳母。乳母成为宋代送子女神身边的标配,正说明即使在西南一隅的大足,乳母也已成为当地中上层家族常见的服务人员。
宋代乳母的题名亦见于大足石刻。大足北塔50号有绍兴二十二年知泸州冯楫全家的捐建题记。题记详记冯楫全家人的官衔、年龄,后曰:“奶子等任氏二娘年二十五岁,达妳吴氏年二十岁,虎妳□氏年三十六岁,佛保妳王氏年二十八岁,杨僧妳文氏年二十六岁,闰师妳王氏年三十岁,佛儿妳邓氏年二十八岁”。所谓“妳”即“奶”的异体字,为乳母的俗称。佛保、杨僧、闰师、佛儿皆见于冯家孙男孙女名,则冯家同时雇有六名乳母,每个孙儿女都各有乳母,数量十分惊人,而且孩子达九岁,乳母仍未离开主家。乳母普遍进入宋代士大夫家庭,这其中的原因大多是因为乳汁自血产出,“产乳众则血枯杀人”。“且世俗之家,妇人产后复乳其子,产既损气已甚,乳又伤血至深,蠹命耗神,莫极于此。”中上层妇女不肯自己哺乳主要还是为了保住自身的健康。《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亦有同样的表述:“佛告阿难:‘汝今将此一堆枯骨分作二分,若是男骨,色白且重;若是女骨,色黑且轻。’……世间女人,短于智力,易溺于情,生男育女,认为天职,每生一孩,赖乳养命,乳由血变,每孩饮母八斛四斗,甚多白乳,所以憔悴,骨现黑色,其量亦轻。’”文化本会相互影响,佛教有关变文,反过来又会使妇女更深信哺乳伤身的传言。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