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齐衡始终都没有停下他对明兰的死缠烂打。
今天送支毛笔,明天送方砚台的,明兰碍于面子礼数,也不能全部不收,收了又惹两个姐姐红眼,真是好不烦恼。
盛长桢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偶尔装疯卖傻,搞搞破坏,把齐衡送的瓶瓶罐罐打个稀烂。
齐衡见了倒也不恼,反而继续派小厮送来更好的物事。
这种一往而深的执著,哪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能不心动呢?
别说明兰,就连盛长桢面对齐衡这始终如一的温柔攻势都有些顶不住了。
“难怪原本剧情里阿姐还是沦陷了,这个齐衡,果然有些手段。”
好在他立场坚定,守住本心,坚决当起了两人之间的绊脚石。
齐衡找明兰搭话时,盛长桢就插在里头当搅屎棍,时而就说几句怪话让齐衡灰头土脸。
齐衡约明兰时,盛长桢就借故碰瓷,也约明兰,明兰终究还是更爱护自己的亲弟弟,往往选择和盛长桢去游玩。
私下里,盛长桢和明兰独处时,更是使劲儿向明兰灌输齐小公爷不为人知的“七宗罪”。
有道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明兰虽聪慧自立,在身边亲近的弟弟成日熏陶灌输下,对小公爷也是越来越差。
因此,虽然齐衡对明兰死缠烂打,屡败屡战,两人之间的感情却是始终没有更进一步,一直停留在同窗层面,搞得小公爷好生郁闷。
当然啦,那些盛长桢成日里对明兰灌输的黑料,都由我们的包景年友情提供,主要是来自以他为代表的汴京城反齐衡战线同盟。黑料之中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之事。
说起这个反齐衡战线同盟,可以说是无组织,无纪律,啥也没有的三无团体。
成员之间谁也不认识谁,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其中一员。
但只要互相之间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明白对方是同道中人,相见恨晚。
“你也看齐衡那小兔崽子不顺眼?”
这就是男人的默契。
盛长桢原本在这个“非法团伙”里待得好好的,可是随着他慢慢长开,周围的小伙伴们看他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小子越长越帅,都快把齐衡甩在后头了。这样下去,我们到底是该反齐衡还是该反这小子呢?
盛长桢这么机灵的人,岂能察觉不到。感觉不妙,赶紧闪人,留下小黑子包景年在那给他通风报信。
“长得太帅,也未必是件好事啊,容易破坏人民群众之间的感情啊。”
盛长桢极其臭屁地感叹,毫不理会一旁包景年哀怨的眼神。
随着盛长桢清竹般拔节而起,渐渐有了取代齐衡成为汴京第一美男的趋势,他身边形影不离的小伙伴包景年也是成了香饽饽。
起初包景年看许多官家小姐遣人来传信,还以为是自己魅力大涨,桃花运来了呢。结果一看,全是打探盛长桢的,气的差点吐血。
之后他倒也慢慢看开了,在小姐群里做起了情报贩子,专门兜售盛长桢的喜好和私密事,引得众美趋之若鹜,倒也算混的风生水起,日子过得美滋滋。
……
这天,忠勤伯府里头遣人来信,盛府大娘子王氏接信看完,一言不发,眉头紧锁,在堂中来回踱步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叫来身边常服侍的婆子,让她领着自己去寿安堂拜见老太太。
王氏与老太太说话许久,直到天色渐暗才回了葳蕤轩,又回信一封,遣人给忠勤伯府送了去。
没过几天,盛家嫡女华兰便从忠勤伯府回家省亲。
华兰先到了葳蕤轩,母女俩长久没见面,自然是想念得紧,少不得嘘寒问暖一番。
王氏倒也没有多耽搁,急匆匆的领着华兰就往寿安堂去了。
堂上盛家老太太早已等候多时,明兰也在后头站着,恭敬乖巧。旁边还坐了个年纪相仿的老太太。
这位陌生的老太太生的慈眉善目,身后还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时常拿余光偷偷打量明兰。
原来华兰嫁到忠勤伯府,算是高嫁。袁夫人偏心大儿子,总爱折腾二儿子的老婆华兰。丈夫袁文绍虽然对华兰很是体贴,却也让她在婆婆面前受尽了委屈。
这个恶心婆婆,平时不是立规矩,就是摆架子,还挪用华兰的嫁妆来补伯爵府里的亏空。甚至在华兰怀孕的时候,还要往儿子房里塞通房丫鬟。
华兰忍不住来信给母亲,信里道尽了苦楚。王大娘子平日里最疼这个女儿,哪里看得下去,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思来想去,跑到寿安堂问计。
华兰小时候也是养在盛老太太身边的,老太太也十分疼爱这个乖巧懂事的孙女。便对王氏道:
“华兰嫁过去也有些年了,终究还没能给袁家传宗接代,若能个袁家添个哥儿,必能好过许多。”
王氏眼前一亮,却又有些为难。
盛老太太明白她的顾虑,又道:
“我有一个老姐妹,夫家贺家是医道世家,自己也学了一身好医术,妇科是最拿手的,过几天我请她来我这,你也去把华兰叫回来。”
王氏大喜,千恩万谢。回去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