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训马师带着,排队过来这边了。
叶天卉看到,那些虫仔们果然没有林见泉。
虫仔走近了,鱼贯进入会客室,一时那些家人全都张望过去。
但那些虫仔们却是目不斜视,他们一个个脸色略显苍白,神情冷漠,戴着帽子,微垂着眼睛,动作一致地跟着训马师往前走。
叶天卉大概明白,这应该是虫仔的规矩,规矩非常严苛,以至于他们明知道自己的亲人就在旁边,却不能抬眼看哪怕一眼。
那些家人们殷勤地看着虫仔,有人抬起手抹眼泪,有人低声喃喃着自己孩子的名字,不过很快被旁边的马场工作人员低声呵止,于是场面变得寂静无声,那些家里都用热切而渴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
叶天卉便低声问了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请问,你知道林见泉吗,他的家里人没来看他吗?”
那工作人员听了,想了想:“林见泉,你是说那个眼睛很黑的虫仔?据说他表现很好,那些训马师都看好他。”
叶天卉:“对,眼睛很黑的那个。”
这时候那些虫仔家人已经鱼贯而入了,工作人员迅速划着名单,随口道:“他阿爸早早没了,他妈妈是楼凤,卖皮肉养他,后来出了什么事,被人家打,疯了,他家里没人来看他。”
虫仔和虫仔家里人都进去了,会客室的门关上。
叶天卉抱着手中的书,低着头回去自己马厩。
秋风起来,路边枝叶婆娑,有一片红黄斑驳的枫叶飘然而下,落在她面前。
她怔了半晌,才弯腰捡起来,夹在书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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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上六点,出过晨操后,马匹回了马厩,叶天卉和Jessie便开始紧锣密鼓为接下来的内部赛做准备,这内部赛是马场内部举办的,不对外公开,大概每两周一次,马场内部的策骑师都可报名。
那些虫仔也都会参加,这对于新晋虫仔来说算是很好的积累积分的机会。
Jessie兴致勃勃,他已经和朋友下了赌注,下注对象是那些虫仔,他看好林见泉,觉得林见泉在这次比赛中会有些成绩。
Jessie贼兮兮地道:“那些骑师对他们这些虫仔会有让磅,大概十磅呢!”
这对于虫仔来说自然是不小的优势,本身他们年纪小体重轻,正规骑手又要给他们让磅,他们还是很有可能取得一些成绩的。
叶天卉:“希望吧。”
Jessie却对林见泉抱有更大的信心:“毕竟是我们马房出去的,希望他能成功吧。”
叶天卉听着,想起那一日亲人见面,那些虫仔们目不斜视的冷漠眼神,他们见到自己的亲人却不能表现出任何欢喜,不过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吧。
林见泉呢?
当下便道:“那我也过去看看。”
Jessie欢呼,几乎高兴地搂住她:“太好了,我们一起给林见泉加油!”
不过让叶天卉和Jessie都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内部赛比他们以为的规模更大,甚至还看到了一些马场贵宾会员过来,据说是要看看他们麾下虫仔的表现。
至于叶天卉,再次被叫过去做现场助理,负责服务那些女贵宾。
Jessie很有些可惜:“那你看不到林见泉了。”
短短一两周的功夫,林见泉已经成为虫仔中带有几分传奇色彩的名字,显然大家都对他寄予厚望,觉得他能成功。
马场的不少贵宾会员都开始留意他了,他变得炙手可热。
对于那些会员来说,在一个虫仔还没发迹的时候就买断他的前途,成本低廉到几乎可以忽略,又可能在将来回报丰富。
叶天卉也觉得有些惋惜,她也有些担心,听说今天叶家人会过来,大概率是叶文茵。
叶文茵把林见泉弄到他们马房了,虽然还没签下合同,但凭着叶家的能量,林见泉大有可能就此留在叶家马房,然后被叶家签下长期合同,买断一辈子的策骑生涯。
不过她也没办法,当下略整理过后,换上了统一制服,便过去了贵宾区。
一到贵宾区,便看到了叶文茵,她穿着格子衬衣搭高帮骑马靴,英姿勃发的样子,而在她旁边陪着的赫然正是顾志镡。
顾志镡则是卡其色西装马甲和外套,里面搭配白衬衫和领带,下面则是配了紧身骑马和马勋,看上去随性不羁,却又帅气得要命,更像童话里的白马王子了。
在场也有其它女性服务员,不少人都用艳羡的眼神看向顾志镡和叶文茵。
叶天卉刚一过去,那顾志镡的视线便扫过来。
之后,他坐在真皮沙发上,慵懒地伸展着线条修长的大长腿,笑问旁边的叶文茵:“这个女人看着眼熟,你有印象吗?”
叶天卉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当没听到。
顾志镡旁若无人的议论透着高傲和不以为然。
叶文茵听这话,淡扫了一眼叶天卉,之后笑道:“这不就是之前在赛马会的那个北妹吗,你忘了吗?”
顾志镡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叶天卉:“我记起来了,当时你好心,把吃剩下的点心给她了,人靠衣装马靠鞍,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