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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缴费队伍挤过一遭,妈妈身上都是汗,她用派发的新生索引扇风,边感叹:“多亏有你这两个同学,帮了我们好大的忙。岱中的学生,素质就是好。”
之后,清点完毕所有物品,陈西昀和李松大有“送佛送到西”的美好品质,帮她们拎到了女生203寝室门口。
收拾东西他们派不上用场,也不大方便,于是就在门口道别。
“谢谢你们。”于夏有说不出的感激,可是,词汇像是从脑子里漏完了似的,怎样措辞都不够自然恰当。
她第一次这样讨厌自己的笨嘴拙舌。
“不客气啊,都是同学,”李松一龇牙笑了,汗从额角流下来,一小包五月花纸巾从女生手中递出来,香香软软的,他接过愣了下,难得结巴,“不,不过你的脚这样跳是不是有点怪费力的。”
陈西昀也拿到一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汗,他想到什么:“我有根拐杖,明天给你带来吧,别嫌弃它旧就行。”
于夏轻声问:“你怎么会有拐杖?”
“他初中打篮球,被别人故意下黑手,踝骨折了。”李松说。
这时有人路过,和她一样的高一女生,边走边喝一瓶阿萨姆奶茶,于夏敛眸想让路,却不想女生停下来,“咦”一声:“陈西昀,你怎么在这儿?”
“哎你真的是大明星了哦,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李松抬起一只手够到陈西昀肩上调侃,却见女生的脸色忽然难看起来。
前后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只因转换了视线落脚点。女生盯着于夏,眼锋像刀子一样冷:“怎么是你?”
额头磕到瓷砖的剧痛,被黑色水笔划乱的白色校服后背,沾在头发上、因静电洗不下来的彩色碎纸屑,莫名其妙湿掉的被单和丢失的学生证……构成了于夏关于江蓓蕾的深刻记忆。
可同时,又有一张愤怒到扭曲的脸浮现在眼前,提醒她,这是她罪有应得。
于夏条件反射般动了动嘴唇,想说对不起。
察觉出气氛不对,陈西昀和李松互递了个眼神。谁也没想到的是,下一秒,江蓓蕾直接举起手中的奶茶,朝于夏砸了过去。
距离太近,饶是陈西昀挡了下,没有盖子的塑料瓶还是泼出不少奶茶,“咚”一声掉在地上,棕褐色液体四溅。
“过了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陈西昀天生一副笑唇,可此刻,眉头微皱,声线却也有些冷。
“行啊,好好说,”江蓓蕾冷笑,“陈西昀,你知道我爸爸是残疾人吧?为什么残疾的,因为我爸爸开车,看见她奶奶摔在地上,好心下去扶了一把,结果呢?她奶奶非说是我爸爸撞的!法院判我们家赔三万块。审判的时候,我爸爸原本以为法院会站在自己这边,结果并没有,他失魂落魄地去取钱,过马路的时候,就被车撞成了残疾。因为这个,他丢掉工作,我妈妈也和他离婚了。”
“我和她好好说?”女生痛快地揭开所有疮疤,唇角划过一抹讥诮,忽而一敛,眼里有近乎怨毒的意味,“除非那个死老太婆死了!”
四处都敞着门,外头的动静早就传到室内,附近几个寝室的学生和家长克制地在门口张望,影子幢幢地投在地上。
周荷匆匆赶出来。
江蓓蕾用同样的恨恨的眼光盯着她。
周荷看清是谁,愤怒地回视。作为一个母亲,直到今天她也无法忘记女儿因受欺凌被迫转学时的揪心。
于夏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过去她很害怕被大家看着,连举手发言都不敢,恨不得藏在角落。此刻,站在风暴中心,无数目光探照灯一样落在她身上,情绪却好像麻木掉了,没有羞耻之类的反应。
她对江蓓蕾说。
“我奶奶已经死了。”,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