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怎么了?”
沈父偏头看了她一眼,疑惑问。
“没事,就是想父亲母亲了。”
沈云商强忍着情绪,跟父母撒娇卖痴蒙混了过去,待回了屋,才趴在枕上默默流泪。
所幸此时玉薇去吃饭了,不然定又是好一番问询。
发泄完情绪,沈云商怕玉薇看出什么,叫小丫鬟打了热水飞快洗漱完就上了床。
玉薇回来听小丫鬟说她已经睡下,不放心的进来看了眼,透过纱帐见沈云商果真闭上了眼,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玉薇一走,沈云商便睁开了眼。
她望着账顶,想到了那枚玉佩。
崔九珩每隔一段时日的试探,也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商商可有自小随身携带之物?’
‘商商可认识什么特别的人?’
‘我听闻岳母大人曾经体弱多病,不知如今身子可好,我派人送些药材?’
‘岳父大人与岳母是如何相识的?’
‘......’
母亲乃白家嫡次女白蕤,白家与沈家一样,以经商为生,但白家族中有子弟在京为官,只是江南白家这一脉并无官身。
母亲十八岁那年,出门看花灯遇见了父亲,父亲对母亲一见钟情,展开极其猛烈的追求,母亲与白家着实有些招架不住,便点了头。
婚后,父亲母亲恩爱如初,母亲生她时很有些凶险,将父亲吓得不轻,坚决不再要孩子,是以至今只有她一个女儿。
而她,自然是在父亲母亲万千宠爱下长大,这不论怎么看,母亲或者白家好像都没有什么不寻常处。
可母亲给她的那枚玉佩,嘱咐她的那些话却又透着几分离奇,且崔九珩每一次的试探,几乎都是冲着母亲和白家去的,几厢结合,足以证明那玉佩背后藏着秘密。
亦或者说,是白鹤当铺和母亲有什么秘密,且是很大的秘密,大到令二皇子不惜费尽心思查探。
可这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头。
母亲对此同她交代的极少,也就说明有些事不愿意让她知道,所以,这件事可能充满了危机。
她在最后那段时间有过猜测,会不会从一开始,二皇子就是冲着她来的。
那么公主看中裴行昭,非他不嫁,并拿裴家威胁,是不是也只是受她所累。
当然,也不排除公主是真的看中裴行昭,恰好他们又对她有图谋,所以一拍即合,用尽手段拆散她和裴行昭。
亦或者,他们对裴行昭也还有图谋?
沈云商想到这里,不由扯了扯唇。
她和裴行昭该不会这么倒霉吧,世间之大,二皇子总不能就可着他们这一对薅。
不过,既然回到了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那她或许有机会改变未来的走向。
可如今公主已经拿裴家要挟,裴行昭若不妥协,裴家便会陷入险境,毕竟在那里虽然她死了,但裴行昭还好好的活着啊,若她改变了走向,会不会牵连了他。
沈云商想来想去,始终没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二皇子如今虽还未登顶,可也是皇家人,他们一介商贾,如何能在他手上全身而退。
而明日,就是退婚的日子了。
不行!
明日的婚决不能退!
因为他们前脚一退婚,赐婚圣旨后脚就下来了,崔家的媒人也在同时上了门。
圣旨不能违抗,而她若是拒绝崔家求亲,说不准会牵连家中,所以眼下之计只有先尽量拖延时间,维持住婚约,再谋他计。
只要她和裴行昭的婚约还在,皇家再不要脸圣旨也拿不出来,且既然他们另有目的,一时半会儿就不会强来。
可同时也说明,赐婚圣旨或许早就在二皇子手上,他们对裴行昭,亦或者对她势在必得!
沈云商烦躁的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这糟心的赵承北,到底在折腾什么!
算了,先不管了,先把明日混过去再说。
只是若裴行昭明日铁了心要退婚...
沈云商掀开被子咬咬牙。
不,只要她不愿,这婚就退不了!
裴昭昭要敢跟她犟,她就用针将他扎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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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沈云商用完早饭,就盛装打扮好坐在秋千上等,快到午时,听闻裴家上门,她一头就钻进了内间。
玉薇疑惑的跟了进去,却见沈云商已经捧出一个匣子,正在里头挑挑拣拣。
“这根针会不会太小了,扎不晕啊。”
“那这根?”
“不行,这会把他扎死吧...”
玉薇唇角一抽,试探上前:“小姐,要扎裴公子?”
“嗯啊。”
沈云商捏起一根比手指还长,约有三根绣花针粗的银针,眯着眼:“就这根了,要是裴小行今日非要退婚,我就扎晕他!”
玉薇一愣,昨日不还说这婚非退不可?
随后,玉薇看着那根针,吞了吞口水:“...这会不会太粗了点?”
沈云商皱眉:“粗吗?我觉得还挺合适的,裴行行皮糙肉厚,太细了扎不进去。”
玉薇:“.....”
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