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
无相作为少林无字辈中与他年纪相仿、地位相当的人,从无花拜师天峰大师那日起,耳畔关于此人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
无相很少离开少林寺,偶尔出去一趟,也会听到有江湖人遗憾少林的未来掌门不是无花。
无花是天边皎洁的月,世间诸人皆应将最美好的一切供奉于他。
江湖上有关无花的种种传言,无相都不在意。只有一件令他心生不愉,那就是有人质疑他的师父天湖大师不够公平公正,仅以私心选了什么都不如无花的自己为他的继任者。
以为无花打抱不平的名义前来找茬的人,无相没少遇到。所以月月为无花而来一事,没有引起无相心中的任何波澜。
有些事躲不过就要解决,他从不惧怕解决问题。
随月月来到镇上的酒楼包厢坐下,无相见月月照顾他口味地点了一些素食,心中熨帖:“施主不必顾忌贫僧,这酒楼的素食不如我寺中素斋适口。”
月月听后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别人为什么喜欢无花吗?”
“啊?”无相不解。
月月好心告诉他现实:“无花可比你会说话多了。”
“阿弥陀佛,贫僧口讷,确实比不得无花师弟。”无相坦然道。
“不知施主为无花师弟寻我,所为何事?”无相直接道。
“司徒月,”月月告知无相自己的名字,“别施主施主地叫我。”
“施主”和“失主”念起来都一样,当了一辈子穷人的月月不喜欢这个称呼。
“好的,司徒施主。”无相双手合十。
[哈哈,]围观的系统笑了,[这和尚看着老实,其实没那么老实。]
月月道:“他若是真老实,怎么会让他师侄骗我说他不在寺中?”
不想见就不见,为何要骗人?
“我特意来寻大师,是想问问有关无花大师的事。”月月直奔主题。
“贫僧与无花师弟,一个在嵩山,一个在莆田,几年也见不到一次面。贫僧对他的了解着实不多,可能要辜负司徒施主的期待了,”无相态度谦逊,“何况贫僧不知司徒施主身份,怎能将无花师弟的情况宣之于口?”
“出了这个门,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将无花的情况告诉我的。”月月承诺。
无相抬首,凝视月月的眼睛:“认识无花师弟的人不说多,总归贫僧是数不过来的,司徒施主为何选中贫僧?”
月月坦然道:“我想了解他在佛门中的情况,不来寻你,难道去寻天峰大师?你都这般难见,见天峰大师岂不比上青天都难?”
无相闻言,眼中的为难消散许多:“阿弥陀佛,无花师弟精于佛法,贫僧曾与他论《大方广佛华严经》之《普贤菩萨净行品》。无花师弟理解之妙……”
说到佛法,无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待他自己结束,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
“司徒施主,贫僧说完了。”无相双手合十。
“系统,你听懂了吗?”听得快睡着的月月问道。
[记下来了,记下来了,大师讲佛难得一遇,给宿主的积分等数据入库再支付。]系统道。
月月:“……”
“我没听懂,”月月直接道。
见无相张口准备再来一遍,月月赶紧抬手制止:“停!”
“你觉得我想听的是这个?”月月问。
“听闻神水宫派出请无花师弟入宫讲佛的弟子与司徒施主同名,”无相道,“依贫僧之见,司徒施主应是来探寻无花师弟对佛经的理解水平的。”
“这段你已经夸过他了,”月月直白道,“他若是水平不够,宫主也不会请他讲佛。只是我宫中皆是女子,总有没定力的会为无花倾倒。我此来便是探一探他的虚实。”
“司徒施主探到了吗?”
月月轻轻摇头:“你这人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上哪知道他是真如传闻中那么高洁,还是你们少林寺帮忙隐瞒?”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①
“你这出家人从教师侄骗我不在寺中开始,在我这里就没了信誉。”
无相轻叹道:“阿弥陀佛,前番事是贫僧之错。但司徒施主想要知道的事情,贫僧确实一无所知。无花师弟交友众多,据贫僧所知,有二人与他关系甚好,你若是想了解其他情况,不如去问他们。”
月月对此兴趣一般:“你都说了这二人与他关系甚好,说不定他们和你一样会骗人。”
无相无奈:“这二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不像贫僧是无名小卒,定不会欺骗司徒施主。”
“堂堂少林寺未来掌门是无名小卒?那这两个得是什么人啊?”月月一脸“我听你编”的表情。
“一位是香帅楚留香,一位是丐帮少帮主南宫灵。”
楚留香三个字一出,月月觉得无相这次的话多多少少有些可信度。
但她见过楚留香与无花的相处,知道在某楚姓男子眼中,无花就是那洁白无瑕的玉,没有一点缺陷。
南宫灵她没见过,想来他对无花的看法和楚留香的差距不会太大。
无花若是想在所有人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面貌,想来会周到